卫初宴这话,说的严重了,她是冷静又自持的一个人,其实不会因为一顿美味佳肴便扰乱了全部的心绪,只是也会受影响。最重要的是,她自认受赵寂恩惠良多,不好再让赵姑娘破费了。
赵寂未曾想过这点,可这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她洒然一笑:“即是这样,那今后我日日带你去吃不就好了?或者我可以留下银钱,你自可取用。”
说着,赵寂忽然望见卫初宴眼中的哀求,她倏然有种卫初宴要碎掉的感觉,声音立时一噎,心头像是破坏了玩具的小孩子那般涌出慌张,她捏不住卫初宴的袖子了,松手偏过头,然后道:“罢了,你既不想,那便不去吧。”
卫初宴:“多谢。”
赵寂却好像站不住,很快离去。
那日之后,卫初宴本以为赵寂又会许久不见,然而第二日赵寂便来了,来了也不说昨天的事情,仍然开口要她做桂花糕,只是神色间,却不那般理直气壮了。
卫初宴不由暗笑。有时候她觉得赵姑娘是一团火,傲而烈,不顾一切地要灼伤人,然而有时候她又觉得赵姑娘像是一汪水,一眼便能看透心思。
她站起身:“好,昨日张婶送了我一些蜜饯,我将它们包进糕里,给你尝尝。”
赵寂笑:“你倒招人喜欢。今日这个婶子送点瓜,明日那个婶子又给点蜜饯。哦,还有我,来你家也从来不空手。”
卫初宴被她说的,脸又红了红。转而觉出赵寂话里的某种含义,眉头忽然一皱,赵姑娘这是,也喜欢她的意思吗?
或许是想多了吧,卫初宴摇摇头,转去了厨房,洗手做糕。
出了正月,雪也未消,又连绵下了两日雪,卫初宴那可怜的小院,都积满了雪,屋顶似乎承受不住,有一角在夜里塌掉了,于是卫初宴这一日就不能再学习,而是爬上屋顶修补。
家中没有多余的瓦当,卫初宴去集市上找了找,发现这时节的瓦当都卖的贵,约莫是大雪压破了许多人家的房屋,卫初宴只好先放下,回家削了几块木板,想着先顶用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