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会厅,楚曦秀蹲到了地上。
她在宴会上也喝了一点酒。告别的时候动作规矩神态还算自然,但出了电梯后呼吸了新鲜空气头有点晕。本来想直接坐在地上,但灯光下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斑驳的鞋印重重叠叠,想了想还是蹲着。
她把手搁在膝盖上、歪着头枕着双手,舒服得昏昏欲睡。忽然眼前一暗,紧跟着身上一暖,是宋柔山脱下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喝多了难受?”宋柔山蹲下来,端详着她的脸轻声问。
楚曦秀摇摇头,这个状态很舒服,她压根不想说话,所以保持着趴着的动作没说话。
宋柔山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幅喝多的样子,明明只喝了一杯,却比圣诞节的时候醉得明显。他站起身、弯着腰,双手搭在她的肋下,把她扶起来。
楚曦秀配合着站起来后却迷糊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用力眨了眨眼,低声说:“月月今天真好看。月月还很高,比我、比我高一个头。”她用手在头顶上比划了一下,那个位置在宋柔山的眼睑下。
在巴黎的时候,男人女人都比她高。
在一群人里,她就像一个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
大家处处都让着她,明明是好意,可想起来,还是很委屈。
好像她既是矮人,又是小孩子。大家都要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