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谢妄对脖子上的刀恍若未闻,疑惑:“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去看烟花。”

江时雨不说话。

谢妄想了想:“你还在生气吗?”

江时雨闻言冷笑了声:“你还不值得我生气。”

“不要生气了,”谢妄低声哄他,“我做了烟花给你道歉。”

“你赔罪的方法就是半道将人掳走?”江时雨眼含讽刺。

“可是你拒绝了我,”谢妄语气委屈,“你还跟别人来逛灯会。”

“那又如何?”江时雨并不知他听到的民间说春枝灯会只能与喜欢的人一起。

“......”谢妄不说话了,面具下双眼处陷在阴影里,他黑沉沉地眸子盯着江时雨,不透一丝光亮,无情又诡异,不是正常人能有的神情,如可怕的冷血怪物。

江时雨却一点也不怕,与他僵持着互不相让。

“你不要我了吗?”谢妄问他,语气认真,音调平淡到空洞,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江时雨一顿,目光有瞬间怔愣。

谢妄本可以趁机将他的匕首夺过来,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可以,以他的本事轻而易举。

他却没有这么做。

少年无视了脖颈上的匕首,俯身接近他。

刀刃撞进他的皮肉里,谢妄不躲不让,肌肤上血色渐渐渗出。

江时雨瞳孔一缩,他握着匕首的手指骤然用力,却没有更深的划下去,而是僵硬着,抵不过谢妄的力气般,似败退的随着他靠近而往后退去。

“你疯......”江时雨的话淹没在少年贴过来的唇上。他瞬时屏住呼吸,明明被刀架着的是谢妄,他却觉得自己才是被威胁的人。

少年干燥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上,紧紧相贴着磨蹭了下,有湿润的触感在江时雨唇缝间扫过。

少年捧着他的脸,离开,与他额头相抵,语气居然带着笑意:

“我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