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初六:“?”

一旁的初一捅了捅他的胳膊。

江时雨轻笑了声,重新闭上眼:“去给巡按大人递请帖。说我今晚在承玄楼做东,请他一叙。

“......是。”

代步铃晃了晃,马车缓缓前行。

初一冷淡的声音响起:“我们来这是为了给十二爷收拾烂摊子,可不是来陪他做乐子的。”

江时雨轻轻“唔”了声:“听蠢人说话确实费神些。”

“?”初六一时不知郎君是骂十二爷还是在骂自己。

他斜眼瞪了刚回来的初一一眼,暗骂,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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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寅澄显然对巡按与江时雨说了什么十分在意,第二日又急吼吼地叫他来问原因,但又不肯在这个侄儿面前丢了面子,干脆设了个大宴,请了许多人来,一同享宴,甚至里头还有巡按。

江时雨听到消息时困惑:“流金河的水将他脑袋淹没了吗?”

他单知自己这十二叔蠢而不自知,今日方知他还有做杂耍逗人笑的天分。

而他现在与江寅澄立场相同,需得陪他耍同一场戏这个事实叫江时雨轻轻地“啧”了声。

“走吧,”他将请柬递给初一,“去看看我这十二叔准备怎么演这场猴戏。”

“......”

虽在江时雨眼中今日这宴是一场猴戏,但秀城许多被邀约而来的人,都是盛装出席。

江寅澄在长廊处与陈巡按畅聊,见到江时雨来,还招呼他:“怜春。”

又对着陈巡按:“我本该在你来秀城时,就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与你,但你也知我这些时日麻烦事缠身,等过了这些时候,我定好好与你赔罪。”他笑得爽朗,一副无甚心机的模样。

陈巡按却不好回,他是此次堂官,若应了这话,岂不是在承若此次审案的结果,有个私交授受之嫌。

“江兄说的是哪里话呢,即便你身有不便之处,怜春昨日也好好带我看了看秀城。这秀城啊......”

江寅听他喊江时雨叫的这般亲密,顿了顿,又笑起来:“也是,但......”

江时雨听着他俩虚与委蛇,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江郎君?”

他转头,看到了之前在州牧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昊敏跟谢元郎。

两人与他们见了礼,聊了一阵。不远处丝竹之声袅袅。

谢元郎与他搭话:“江郎君也喜欢裴元曲吗?”

江时雨看了眼不远处的“杏花落”,笑道:“此曲与春融融交织,十分适宜此景。”

谢元郎侃侃而谈:“我曾拜读过郎君的一篇文章,里面谈到裴元曲,郎君言‘听之烂烂,人漫漫’。许多人说这是在批评此曲浮于绚丽懒慢,失其风骨。小子却认为,郎君应是很喜欢这曲才会如此说。”

见江时雨没有反驳,他接着道:“此曲与春景相和,世人总是为诸多模样加之诸多高深的意义。但如此春景,何必多添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