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舌

他猜测,这凶徒可能是这位江大人的某个爱慕者。

江时雨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语。

男子起身,深深鞠躬:“我冒昧前来,也是一位父亲的焦急的心,还请大人见谅。若大人有想起或知道此人的任何线索,我谢氏必厚礼相报。”

他自然不是怀疑江时雨,若是江时雨对他儿子的示好反感,有许多种方法可以做,何必做这最偏激的一招。

想到这,他嘴里发苦。从以前知道自己儿子异于常人的取向后,他还觉得只要娶妻生子,那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谁知道居然会因为此事惹上了这么大的祸!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好好约束元郎!

他姿态摆的低,即使语中有冒犯也使人难以发怒。江时雨问:“那人长得何种样貌?”

“恶徒行凶时蒙着面,一身黑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身量很高。”

江时雨敛目思索,片刻后,在他期待地目光中抬首,轻轻叹息:

“实在抱歉,我印象中并无相似的可疑之人。”

男子满怀失落。勉强笑道:“那便打扰大人了。在下来此也是提醒大人,此人行事凶狠极端,能因犬子与大人说话而怒起伤人,还不知会做出何种可怕之事来。大人也得要多加留意小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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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人走了。

江时雨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闭目思索了会儿,道:“出来。”

空气静了会儿。

房顶上传来响动,谢妄翻了下来,倒挂在窗外,束起的马尾垂在空中摇晃:“你怎么知道我在?”

江时雨没有理他:“你割了谢元郎的舌头?”

“你在秀洲州牧儿子面前行凶,就不怕被抓住?”

“他们抓不到我的。”谢妄坐在了窗柩上,一腿屈起踩着木板,一腿落下随性点在地上,长腿裹在束腿里,笔直修长。他说得理所当然,看上去无拘无束。

江时雨眼神暗了暗,轻笑了声,语气毫无笑意。

“......”

隔着面具,谢妄问:“你是在为了那个人与我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