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咱们既然来了郎君手下,自然要以郎君为先,做好属下的本分就是!”
“属下的本分......”
“临安时,在你的保护下郎君被钱家的人掳走。那钱氏不过一地方小世族,连部曲都蓄不起。”初一面瘫脸,“你倒是说说他们是怎么从你手里将郎君劫走的?我看你回京后要怎么谢罪。”
“......”初六表情扭曲了瞬,“你不知道当时的状况!”
而且那人根本就不是钱家的人。
“愿闻其详。”
“......”初六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那登徒子的事说了出来。从杀了一个向郎君示好的伙计开始,一直到灯会将郎君劫走。
但江时雨异常的态度和他自己的揣测他并没说。
即便如此,初一依旧听出了些许不对劲。沉默片刻:“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跟我说?”
他知道割了谢元郎舌头的人是谁了。
不同于初六头脑简单,他只听描述,便知道异常的不是郎君身边出现了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而是郎君耐人寻味的态度。
初六张了张嘴,又闭上。他不知不觉被江时雨的态度影响,潜意识帮忙遮掩。
“我们都在郎君身边当差我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传去那边啊。”
“哪边?”初一斜他。
“就,嗯,京里面。”初六含含糊糊。
江时雨极不喜欢京中探听他身边的事情。
“我比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初一讽笑了声,走了。
他在郎君身边待了八年,是唯一从江时雨年少时期跟过来的人。
对于江时雨他可比初六要了解的多。因此他知道,不同于外面所传言的——江时雨从小聪颖早慧所以性情较别人成熟冷淡。
并不是冷淡,而是几乎无法与别人共情。江时雨看着其他人,就仿佛人类看飞鸟走兽。
小时曾发生一件事是与江时雨交好的六郎君夭折,他那时才八岁,未掉一滴泪。家主只当他是年龄小还不能体会死亡。
却被江时雨反问他们为何要哭。
家主言离别悲伤,所以大家哭泣。
江时雨却疑惑,什么是悲伤?
在那之后,家主才意识到他与旁人不同的地方,专门为江时雨延请了好几位大士,为他“开蒙”。
可几年下来,他能产生的情绪依旧极少,旁人难过七八分,他却只有一分,清而淡,很快消逝。所以才会显得孤情寡欲,七情淡薄。
本以为郎君会一直这样下去,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件意外——
江时雨被劫到了水匪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