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哒哒”传来,屋内毫无声响。
等了片刻,江时雨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他出门了?”
“并未。”侍从有些惶恐,他没看到有人从门内出来啊。
江时雨收回视线,径自推开了房门。
忽然穿过的风击在对面半掩的窗户上,窗户打在窗柩上“啪”地一声。
屋内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江时雨目光一扫而过。
这屋子十分干净洁净,一眼看去,几乎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他甚至看不到一点谢妄的私人物什。
就仿佛对方从未在此住过。
江时雨走进几步,将自己手中的木盒丢在了桌上,转身坐在谢妄屋中的椅子上。看着整洁的桌面,片刻,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一时间,屋内静地只剩下书页声。
几个侍从站在屋外,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初一率先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侍从们则退出了院中,离远了之后,他们才敢议论开,那个郎君带回来的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自日前江时雨将人带回来,府中上下便十分好奇了,开始见谢妄一身武衣,还以为郎君多找了个初一那般的侍卫。
但少年并未跟随郎君出门,而是整日待在屋子里。
也不像是个客人,没一点做客的拘谨,还挑剔房屋——郎君可不喜这般没规矩的人。他们又以为是个不懂脸色的亲戚之流。
但今日再看,又觉得这个少年与郎君的关系,仿佛颇为微妙。
至少他们是没见过,郎君去谁那儿等对方的。而且人不在,郎君居然直接推门而入,不顾风仪。
众人猜测来猜测去也猜不出,都各持己见,最终悻悻而散。
而谢妄屋中,江时雨焚香看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若有所觉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谢妄怀里。
少年抱着他走去床榻,见他睁开眼,低头眼睛弯弯地笑着:“醒了?”
“你怎么睡在我房里?”少年疑惑问着,眉眼却掩不住高兴与狡黠。
“我来找你。”江时雨看着他,与五年前相比,少年样貌变化并不大,只略高了些,比起五年前的少年稚幼,如今的阿妄,就像一把沾过无数鲜血的出鞘利刃,寒铁无知无情,一眼便能叫人知道他的危险。
谢妄眨了眨眼,嘴角翘起,几乎藏不住自己的得意,故意问:“为什么,”他凑到江时雨面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怜奴想我了吗?”
——他会骗自己吗?瞒着自己去报复江寅澄。
“你去哪儿了?”
江时雨问,将情绪都藏在眼眸底下。
谢妄愣了愣,罕见地有些犹豫。
想了会,道:“你闭上眼。”
江时雨看了他会儿,静静闭上眼。
他感觉到谢妄从他身旁离开。
没一会,耳边传来“叮铃”的清越声响,脚腕上忽然传来动静。
江时雨睁开眼,看到谢妄正坐在床沿,在他脚踝处戴上了串足链。
今日下雨,他踏着木屐,并未穿足衣。
赤足白似透明一般,露出玉瓷肌肤下的青色筋脉。
此时纤细的脚踝上绑了一圈细细的红绳,极为醒目。绳上穿了金玉和铃铛。
谢妄手掌捉在他脚踝上,一手他脚踝圈住,拇指轻轻拨弄红绳,随即铃铛叮铃作响。
谢妄撩眼看向他,眼中染上炽热:“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