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我的呼吸频率的变换了,他明白我的意思,他告诉我,事情可能确实有点棘手,但他还告诉我,我们一定会生还。
这是一段无声的交流。
她不是圆琛肚中的蛔虫,也听不懂腹语,圆琛是不是真的明白她的意思,还是个未知数。
但迟向晚此刻就是有种莫名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自信。
她相信自己所推断的,与圆琛所想的,应该是一般无二。
或许是她太想在此刻被人用坚定的眼神抚平心绪,太想此刻有人能告诉她此行终会平安归来。
风不知何时停了,迟向晚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形下,竟生出奇异的温暖和踏实。
她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一刹那,她与圆琛的影子有部分的重叠,旋即又分散开来。
从长兴殿,到宽敞的宫道,再到不知名的小径。
这一路上那个刺客首领未见犹疑,像是对这里熟门熟路,可见在行刺之前便做好了大量准备。
迟向晚一直在暗暗记路和努力辨认方向。
方才在各种偏僻角落的小路上绕来绕去,把她都给绕糊涂了。
她现在能看到内希水桥矗立在不远方,才知道已经到了皇宫西南角,平日文武大臣上朝的地方。
护城河穿过皇宫里的内希水桥,再途径内阁大库,便从西南角门的石拱砌洞,流出宫去,化作两条支流,流往不同的方向。
她们一行人步步向内希水桥走近,桥下的芦苇荡中,突然钻出一只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