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旁边响起一道关切的声音,是圆琛。
他沿河漂流一路,浑身也全部湿透,不过他的状态尚可。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眉骨淌下,在他的下颌处打了一个旋,月光之下有种清凌凌的冷感。
迟向晚张了张口,发现嗓子沙哑说不出话来。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开口,示意圆琛扶她起身。
她本想扶着圆琛的手臂走,发现自己浑身发软根本走不动。
圆琛眸光一闪,不着痕迹地往右偏斜,将整条右臂和大半个怀抱都让了出来,迟向晚半倚在圆琛怀里,圆琛稳稳地在后托着,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远离河岸。
穿过树林,又过泥道。
他们走了好几里地,才看到了村庄。
一路劳顿无疑让迟向晚雪上加霜,她愈发昏昏沉沉,体力不支,惟有靠一股信念支撑着。
等到她看到眼前的破庙后,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便要跪坐在地。
“别睡,醒醒。”圆琛看迟向晚憔悴成这副模样,有些无奈道。
他搀扶着迟向晚走到破庙之中,扶着迟向晚找了个草垫子坐好。
迟向晚感觉自己嗓子干涸如艳阳天里的禾苗,她艰难吐出一个字:“水。”
破庙里哪有水呢?
圆琛有些为难,他和迟向晚商量道:“你再坚持坚持,我们一会儿去找农家投宿,水很快便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