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铜镜……迟向晚蹙眉,它确实不太好用。
覆盖在镜面上的水银,已经挥发不少,露出铜面来,照不清楚。
迟向晚只能大体将脸擦净。
“我脸上还有哪里没擦净么?”迟向晚问圆琛。
“这里,”圆琛指着迟向晚的鬓角。
迟向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擦净,问道:“还有吗?”
圆琛仔细端详片刻:“左边鼻翼旁还有一点。”
一点黑色的痕迹,不算太明显,迟向晚找了几次都没有擦干净,反而把已经擦净的地方擦花了。
圆琛失笑:“要么我帮你?”
他将丝帕在水盆中投净,用丝帕去寻迟向晚脸颊上的灰迹,轻轻一碰触,迟向晚睫毛微微颤动,那块熏黑被轻松拭去。
在此期间,他的手完全没有碰到迟向晚的脸颊。
他与她之间,似乎永远有那一指之隔的距离。
圆琛擦完便退回原地,萦绕在迟向晚脸侧的温热气息尽数散去。
这种膏药按照圆琛的意思,需要将其反复捶打充分激发出药效后,平整地铺在一张很大的平滑草纸上,再把其置于大太阳下晾晒三天,如此方算大功告成。
趁着捶打膏药时声音很大,迟向晚借着这个机会重提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圆琛道。
“左贤王对迟公子很是欣赏,一直极力主张医好他。但可汗和右贤王似乎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