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道:“既然您知道,陛下在这件事上很可能派你去办,那为何又要亲自去找他呢?”
他觉得主动下场颇为不妥,这一举动不符合圆琛往日的作风。
隔岸坐在山石之上,望着岸另一侧的熊熊大火,再给其中时不时加把油。
这才像圆琛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要亲自去找他……”圆琛小声重复这句话。
他的音量微弱到近乎默念,就连近在咫尺的常济也没听清。
常济以为圆琛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已是转了话题:“对了,今日下午,我见殿下折返严华殿,手中还拿着一个狐狸面具,那个是不是也和这次的铁矿事件有关?”
圆琛睨了常济一眼,有些佩服他的联想能力。
“不是。”他摇头道。
常济的眼神带着些探究。
他也觉得那种面具,不像殿下会买的物什,这才猜测会不会是铁矿之事的证物。
圆琛想起迟向晚对狐狸面具爱如珍宝的神态,以后只怕也会经常戴着它出来,到时候被常济撞见,更说不清。
于是他主动解释将狐狸面具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顺带将北州与漠北之事,详细与他分说。
解释完之后,就看到常济的神色有些微妙。
常济也不是傻子,结合先前圆琛亲自出马找皇帝说铁矿与狐狸面具这两件事,他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当然这话不方便直说,他换了一种自认为委婉的措辞来规劝。
“殿下也知道,十天前,是什么日子。”
圆琛静默了一瞬,他站起身立在窗边上,望着欲来的风雨与无星无月的是夜。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府或是天界中传来,夹杂着外面的风声簌簌,显得恍惚又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