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多事之春的盎然春日,就随着各种事宜的结束而渐近尾声。
迟向晚后来也听闻,温毓秀的父亲,曾在府中邀过新科进士,好像就是那个号称三最的慕钧闻,听说宾主相谈甚欢,但温毓秀的亲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她本来想去兄长那里探探口风,但后来想想,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便也作罢。
不过看兄长的模样,似乎还没有知晓温毓秀的心意,估计此事还有的磨呢。
迟向晚这日答应了言穆的踏春之邀,她端坐在梳妆奁前,轻点口脂。
镜中人一下子气色鲜亮,本就秀丽端雅的脸容,更添几分明艳动人。
言穆早已爬上花墙候着,虽然现在身为文臣,他的身手还是一如以往的灵活敏捷,当然也少不得迟家人明里暗里的放水。
迟向晚看见言穆的第一眼,便嗔怪道:“都已经是暮春了,偏偏你还拉着我来踏青。”
谁人不是初春去踏青迎春的啊,言穆倒是别出心裁。
言穆却道:“错峰踏青,何乐不为?”
迟向晚想想也有道理,每次初春,京郊总是熙熙攘攘,哪里是踏青,分明是看人。
现在前往京郊,人少路阔,虽然暮春花凋谢了泰半,但京郊的山坡上,山桃花此时还盛开,脚踩鹅卵石铺的小径,看绿草如茵,赏粉意绒绒,这才是真正的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