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道:“当时我们都在皇陵里面,北州军为什么要破坏皇陵呢?”
“不是你们干的,莫非是我们漠北人干的?”元复更怒,“在我们漠北,谁人不敬皇陵如神明?”
“或许就是漠北人干的,”迟向晚微勾起嘴角,“只不过,这个你认为的漠北人,不是真的漠北人。”
元复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你可还记得拉卓身边的宋颐?”
元复以一种‘你怎会知道他’的眼神扫了迟向晚几眼,还是道:“他不是掩护拉卓而亡,死于乱军之中了吗?”看到迟向晚轻轻摇了摇头,他又道,“难道不是吗?”
迟向晚搭下眼帘,她在马车里与元复几番对话,绝非出于无聊。自从福宁崴脚后,她就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个局,只是对方有心算无心,她明知有诈,也无适当理由拒绝。
但她留了个心眼,在扶福宁上花轿之前,给言芷递了个眼风,看在言穆的份上,言芷回府后也会留意着她的动向,她这么久都没有回去,想必言芷应该把情况跟言穆说了。
她焦虑地看了一眼窗外,她和元复说话,一面放松警惕一面拖延时间,怎么言穆还不来呢?
“在等援兵对么?”卢敏容觑迟向晚神态,状似娇憨地一笑:“我劝你不要妄想了,王妃娘娘。”
见迟向晚不解,卢敏容‘好心’解释道:“很快你就要成为西帐王妃了。”
漠北的可汗能娶两位王妃,并称东西二帐,东帐王妃是漠北贵族的女儿,福宁这次出嫁,就是作为西帐王妃的。
迟向晚不动声色,等待卢敏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