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见圆琛褪去外衣,雪白的中衣一览无遗。她明白他想佯装一个怎么样的场面,她刚想说话,圆琛只道:“你去床上躺好。”
迟向晚依言做了,她甫一上床,圆琛便拿起锦衾将她周身完完全全覆盖住,只余下满头青丝如墨,倾泻在浣花软枕上。
他打开门,淡淡吐出两个字:“叫水。”
很快就有侍女举着铜盆进来,看到里面少女粉面含春,自然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她们不敢多看,听到圆琛道一句‘端来便退下’,如蒙大赦,只放下水盆和巾帕,垂手退了出去。
圆琛绕过那水盆,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迟向晚本来阖着双目,长而密的睫羽像一把齐刷刷的小扇子,扇子在轻微地颤动,昭示着扇子的主人,并不像她面上展示的这般平静。
她听见圆琛噙着笑:“人都走了,还不起来么?”
……
迟向晚的日子又变得悠闲起来,毕竟现在,她名义上是圆琛的妾室,和官员夫人迎来送往,此事她并无资格参与。
圆琛回到柳园的频率也不高,迟向晚心知,他不是去‘结交’官员去套参与此事者的名单,就是联系人马将此地消息传回京城。
每每回来,她总能看到他眼下浅浅的黛青,和脸上淡淡的倦容。
她虽心疼,但也无可奈何。
尽管他这个假身份,做得天衣无缝,就连扬州方言和当地轶事奇闻,圆琛都信手拈来,活脱脱一副扬州富商的模样。且江南道那边也找了个身形与他相仿者,戴上人、皮面具权充作他。按理说,卢氏不会起疑。
但是卢氏根深叶大,百年氏族也并非白给,既安山藏着卢氏最大的秘密,就算沁州当局有心与圆琛合作,也会不断的设防与试探。更何况自从宋颐的事后,她与圆琛便被卢氏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