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里的眼睛蓦然睁大。
这一个吻,和刚才路鹤里光打雷不下雨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深入的、极致纠缠的吻。
霸道的舌尖顶开他的牙齿,一寸一寸地入侵着温热的口腔,尖利的牙齿甚至控制不住力道,几乎要把路鹤里的嘴唇咬破。
江焕的手指滑过路鹤里的下颌骨,睫毛轻轻颤动,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的紧绷着,似乎在用这个吻,发泄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恨意。
或者说爱意。
一瞬间门,路鹤里大脑的转动也停滞了。
江焕为什么吻我。现在他没有昏迷,没有进入发.情期,也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威胁。
他头脑清醒。他为什么吻我。
何况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个alpha。一个alpha,为什么要吻另一个alpha。
路鹤里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陷落在了这个滚烫的吻里。
omega被标记后的本能,让他有些迷恋这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江焕的胸膛带着急促又炽热的心跳贴上来,烟草的气息裹挟着雪松味,像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侵略,冲向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每一次呼吸。
路鹤里的识海一片混沌,他的身体先于意识,丢盔弃甲,向眼前的人交出了全副武装。
他甚至想要回应。
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和温度,他已经越来越熟悉,甚至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想抱他,想沦陷,想沉溺,想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容纳他的入侵。
江焕脖子上戴的那枚弹壳,坚硬,冰冷,突兀地摩擦在两片炙热的肌肤之间门,硌得路鹤里锁骨生疼。
他的意识突然有了刹那的清明。
妈的,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
路鹤里的脸微微后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江焕向后狠狠一推。江焕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隔间门门上,“咚”地一声,整个隔间门的铝板都跟着震了震。
“草,悠着点!”外面的人骂,“要干回家干去!”
两个人都像溺水的人刚刚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下交汇。
“你,出去。”路鹤里听到自己声音嘶哑。
江焕的眼睛不敢看他,似乎有些后悔,沉默了几秒钟,转身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