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惊又怕,还没意识到情况,破口大骂:“我就知道雷顿和瑞硕这两个老东西坑我,他们瞎了吗,这么多的叛军直接进了首都星,没人发现?没人阻拦?”
见池央透过玻璃冷冷地看着他,他才惊觉自己现在的性命正握在这个他从未瞧得起的杂种手里。
他语气一转,语气尖利:“我早就劝洛亚直接把你克隆,关在实验室一辈子,哈哈,不听我的话,最后报应竟是在我身上,我当初就不该放弃劝诫……”
阿拉德瞪大双眼,咬牙道:“池央,我可是你舅舅,你要是杀了我,日后但凡你闭上眼睛,便是我索命的样子!”
挑着衣襟的利刃往前了几分,划破了阿拉德干瘪的胸膛,赤红的血像涓涓细流,沾湿了大片衣襟。
疼痛让阿拉德忍不住打起了颤。
特里梅因没有转换人格,或者说,另一个家伙还在他的意识里沉睡。因此,不擅长机甲操作的研究员被池央关在了朱雀里,和母亲放在一起,防止离开药剂的母亲出现什么恶化的问题。
但一不留神,这家伙居然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出现在了池央背后。
“哈哈。”特里梅因看着色厉内荏的阿拉德笑得眉眼弯弯,他极其亲昵地揽着池央的肩膀,说话倒是意外的直接,“阿拉德尿裤了,你小心别沾到朱雀身上。”
池央一顿,他显然也看到了,但是没有揭穿。
朱雀不着痕迹延长了刀刃,让脏兮兮的老男人离自己远点。阿拉德:……
他一张脸恼怒得青紫青紫,头往左右看,发现自己真的陷入了危险之中,孤立无援。
“这……这……”
恶臭从阿拉德裤子传出,布料上的湿润再次蔓延。
池央不待阿拉德哭号,直接了当道:“阿拉德,给我一军兵库的钥匙。”
池央本就是联邦军部的人,曾经是联邦战力的顶梁柱,因此,对于首都星的布防和兵力,他大致了解。
在心中粗略计算了一番敌我战力,本想就此离去的池央狮子大开口,竟打起了最富裕的一军的主意。
这场战斗,胜就胜在援军多,战时短,打得联邦无还手之力。
现在还早,离首都星最近的驻军没有这么快赶来,现在手里又有为数不多拥有兵库钥匙的一军军团长。
这是一个洗劫联邦千载难逢的机会。
阿拉德当然不干,但池央已不知何时和新来的流亡军团的女首领谈好话,带了一半兵力前往兵库门口,一路披荆斩棘,就像是一晃神,军库大门就出现在了阿拉德面前。
阿拉德:……
他不明白为什么二军三军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失踪了,他只知道,自己在死亡威胁下屈辱地给敌军开了兵库门,待兵库里的黄金武器被洗劫一空后,又被五花大绑,吊在机甲上,入了贼营,做了战俘。
阿拉德很后悔,自己为什么瞒着二军三军自己跑出来想要“将功赎罪”,最后却陪了夫人又折兵。
池央看着越来越远的首都星,轻轻叹了口气。
本只是为了洗清冤屈,不带污名地离开联邦。
但没想到,竟有如此多的惊喜。
父亲母亲都找到了,带走了联邦精锐的科研人员和棠棠族人的尸首,帮助莫林报了仇,洗劫了一军富庶的兵库,最后还把讨人厌的军团长当成战俘抓了走。
星盗回到停在远处的穿梭艇里,趁首都星援军还未抵达,立即拍拍屁股跑路。
为了防止联邦暴怒的复仇,星盗一抵达金鸠原驻地,便应了比迪的邀约,直接往m31星球前进。
m31星系距离首都星有段距离,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大家不由回到房间休息整顿。
因为中途加入了许多新的成员,穿梭艇的房间不太够。
银发人鱼来到负责安排房间的星盗面前,面无表情地让出了自己独立的大单间,又说了些什么话,最后拿着一个门卡离开了。
依稀可以看到,人鱼心情非常不错。
星海依旧浩瀚,打了胜仗的少将今日身心俱疲,他想要理理思路,便谁也不见,自己躲进屋子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水滴从铂金色微微湿润的头发发梢滴落,顺着胸膛,划过腹肌,没入围在腰间的洁白浴巾之下。
水汽从少将身上挥发,带着一股香气。
池央赤脚走出浴室,刚抬起头,便愣住了。
银发的人鱼坐在他的床边,耳朵红得冒烟,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
紧闭的门外,棠棠窝在池鳞爷爷怀里哭唧唧。
他已经和爷爷认了亲,还从相似的味道里认出来“帕特”爷爷就是自己的亲爷爷,只是样子变了。
得知自己多了个“亲爷爷”的棠棠非得池鳞抱着他去找妈妈,但却在卧室门口遇到了阮辛。
银发的人鱼看着小小一团的崽崽,捏了一下棠棠的脸,淡淡说了句别来打扰,又看了眼池鳞,点了点头,直接刷卡进了屋。
“砰”地一声,门紧紧关了起来。
棠棠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步之遥的门,尝试着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房间开起了免打扰功能,外界的吵闹被彻底隔绝开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锁的门,白嫩嫩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啊……发生了什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