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逢君剥了个茶叶蛋,放到他的碗里,咳了一声:“今天就让小高找人来修电路。”
半小时后,到了公司,马小涛来总裁办公室汇报,看见庄逢君萎靡不振的样子,看完一份材料,甚至困倦地搓了把脸,不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噢……”
“你不要想任何奇怪的事。”庄逢君马上为自己澄清,“我什么都没干。”
“我也什么都没说啊。”马小涛转了转眼珠子,感觉男人之间讲点这方面的话题,有助于拉近关系,“其实就算干了也没啥,我又不会急着催你结婚生子——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要结婚的。”庄逢君说,“不过生子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也不可能生。”
马小涛问:“……什么?”
庄逢君相当情圣地说:“如果我爱一个人,当然什么也不舍得对方干,那怎么办,只能我来解决了。但是生孩子这一点,可能连我也解决不了,毕竟难度系数还是有点高的。”
“……”
庄逢君说:“是啊我是gay啊,你居然还不知道吗?”
马小涛把他深情款款那段掐了,直接在小群里问:“你们知道庄逢君是弯的吗?”
彭家乐:“!”
徐心诺:“!”
马小涛:“所以都不知道?”
彭家乐:“其实,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我知不知道。”
徐心诺发了个“+1”。
马小涛打了个问号。
他不理解也正常,倒是对于彭家乐和徐心诺来说,认识庄逢君这么多年,都莫名生出一种“虽然没往这方面想过但又觉得本应如此”的感觉。如果不是身世背景出了问题,庄逢君在所有人印象里,都是那种应该跟富家千金商业联姻的人,自由恋爱这种事与他基本无涉。
用语文阅读理解的方式来总结,属于“一个十分功利导向的人物形象”。
这么一说,庄逢君薛定谔的性向居然也合理,因为没人真的关注过。
徐心诺却又很快撤回了他的叹号和加一。
因为想起自己头天晚上才刚刚跟庄逢君睡过同一张床。
徐心诺有点心虚,这年头,你要跟别人说你跟一个性取向对得上的对象盖大被纯聊天,怕不是小学生都要笑你侮辱自己智商。可事实居然还真是这样。庄逢君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还没来得及纠结多大会儿,公司前台告诉徐心诺,有个叫“赵广平”的人找他。
他被打断思绪,第一反应是满脸茫然,将近两分钟都没在脑海里扒出这是谁。
徐心诺对前台小妹说:“是不是骗子啊,你帮我推辞一下吧,说我不在好了。”
直到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拧龙头洗手时才突然想起:操,那不是他自己亲爹的名字吗?
——生物学意义上的。之所以不一个姓,原来因为他早就改随了徐春华。
徐心诺这才跑出去,赵广平倒还未走,正在楼下站着抽烟。
爷俩在街边空地上找了个方便说话的位置,徐心诺被熏得想捂鼻子,草草问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