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屏幕转向庄逢君:“你看看,这些是空闲时间段,我们选哪天去比较好?”
庄逢君反而怔住了,还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结婚证?”
徐心诺瞪大眼睛看着他,晃了晃左手:“你不想领吗?”
两双目光在空气中交织,庄逢君率
先垂下眼睛。
他很快改口说:“确实应该考虑一下了。让我看看,还有哪些时间段可以预约?”
……
说归说,把所有还空着的预约时间检视过一遍,却没能立刻决定选哪一个。
毕竟做出领证的决定,是一件人生重大事项。考试交卷之前,尚且要检查一遍有无疏漏,而结婚这种事,有必要以更加郑重的态度检视一下,还有没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是不是还要婚检什么的,先约个医院吗?”徐心诺又在网上搜起来,但发现大凡婚姻专家的建议,都少不了围绕着车子、票子、房子的话题展开,他对这些不是太上心,草草翻了一遍,“我其实没有别的问题了,要用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回家把户口本偷出来。”
“偷户口本。”庄逢君瞥了他一眼,揶揄地说,“那确实不算大问题。”
“反正……这个是我早就已经决定的事,不会改的。”徐心诺有自己一套叛逆的想法,“谁让我妈从小到大总是忽视我的个人意愿?所以结婚这件事,我要完全凭我自己说了算,只要到了法定年龄,我爱和谁领证,就要和谁领证,让她知道我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
“想法很好,只是成熟不成熟不一定。”庄逢君评价,“我们到时再看吧。”
轮到庄逢君时,他却主动问起来:“你还是得先告诉我,我亲生父母是干什么的。”
虽然这件事是早晚要说的,这个时候提出来,却不免让徐心诺感到不解。
“我们不是在讨论领证的问题吗?”他挠挠对方的掌心,“那个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只谈恋爱倒没什么,结婚的话,就有关系。”庄逢君两手一拢,把徐心诺的手指抓在手里,然后却坐起来,正色道,“毕竟结了婚,两个人的钱就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了。还是像之前说的,万一他们不是好人呢,万一他们突然有一天跳出来,还想拖我下水怎么办?”
据此庄逢君还提出,最好是签个婚前协议,再去公证一下,以保障徐心诺的婚前财产。
所有一切,全然在为了结婚做准备,以免不相关的人跑出来横生枝节,带来麻烦。
而并非关心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本身是什么人,这些年在做什么事。
徐心诺听出,庄逢君应该真的不对自己的生父生母抱有任何正面期待。但这也是对的,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要想不受到伤害,最好不要擅自把对方预设成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更何况,
二十年多了,甚至听说对方早已组建家庭,有了现在的丈夫和新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她对以前那个是怎样看待的。
这些情况,是系统里的熟人私下告诉庄毅和秦玲知道的,徐心诺又从秦玲嘴里听了来。
他们现阶段,也只能是“知道”,不宜越俎代庖,影响公安机关调查,毕竟如果推测属实,那个叫“谢慧盈”的当年被收容住院又悄悄失踪的女孩子,还可能因此涉嫌遗弃罪。
“但阿姨说找朋友打听了对方住哪个小区。”徐心诺悄悄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有时间可以去附近转两圈,碰碰‘运气’。反正法律也没规定,不能在别人小区旁边遛弯吧。”
庄逢君把下巴压在他肩膀上,仍是说:“到时再看吧。”
徐心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吧。”
又说:“但不管怎么样,你可不要自己再想着跑路。”
庄逢君啼笑皆非地想,就告诉他这么一件事,都开始学会冤枉起自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