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回徐春华没有跟徐心诺较劲,潇洒了一回,说不让来那就不来了呗。
但老两口派女儿过来拍个视频记录一下,总可以吧。
此外到家里的,还有一个庄逢君叫来的化妆师——倒不用像演员上镜那样夸张,毕竟待会儿要拍贴在结婚证上的照片,稍微修饰一下并不为过。化妆师给要结婚的人稍微画了一下眉毛,提亮了一下气色,又涂了点自然色的唇膏,以免风吹干裂,然后就这样早早出了门。
路上许萍萍絮絮叨叨地念叨这是最后一次,这一定得是最后一次,以后徐心诺有什么事,请找自己的法定配偶操心。到了楼下,发现又是她那个秘书小李开车送他来的。
就这个小李,最近好像在追许萍萍,曾经有一回,徐心诺蹭过他的车,还信誓旦旦地跟对方说,谁会年纪轻轻英年早婚。顾不得想明白这样算不算打了脸,民政局很快就到了。
他们拿到了两本鲜红的结婚证。
照片拍得不错,两个人都对着镜头,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
庄逢君的感情,总是内敛偏多,平时徐心诺见惯他微笑,浅笑,温柔地笑,客套地笑,甚至皮笑肉不笑,搜索遍整个记忆库,都很少见到他像今天这样,笑容明朗,毫无一丝阴霾。
仿佛实现了一场美好的夙愿。
“你真的该多笑一笑。”徐心诺低头看结婚证,抬头看庄逢君,“还是这样笑起来好看。”
“回去笑给你看。”庄逢君也看着他,搂住他的肩膀,“结婚以
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副十足守男德还乐在其中的样子,许萍萍觉得牙酸,关了手机摄像头。
但想想又重新打开了,以后如果敢找她随份子,就放到庄氏的前台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徐心诺仍旧有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以后再填写什么个人资料的时候,他的状态就从未婚变成了已婚人士。他喃喃对庄逢君说:“我怎么突然有种感觉,你好像蓄谋已久似的。”
“那也是我凭本事骗来的结婚证。”庄逢君却很轻松,还开起玩笑来,“像你这样的小朋友,我一口气可以骗十个。”
“……”
见徐心诺狐疑地盯着自己,他立刻又说:“不过,我不是很想骗别的小朋友就是了。”
但徐心诺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那么好骗,幸亏庄逢君动作迅速,手快有手慢无。
为了防止他被其他居心不良的人拐走,庄逢君有必要把他一辈子放在自己的羽翼下面,务求万无一失。
在民政局大门口,徐春华像掐着点似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可见还是很关心这边的。
刚刚结过一场婚,徐心诺一时有些煽情,就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外音跟庄逢君一起听。
“儿子,领到证了没?”徐春华心情不错地问,“办手续还顺利吗?”
“顺利。”徐心诺说,“恭喜你如愿以偿,庄逢君可算变成你儿子了。”
“都结婚了,还整天瞎说。”徐春华先照例嗔怪他一句,然后破天荒地,说了几句反思的话,“小君那天跟我说了很多,我也想过了,你现在都成家立业了,以后是该注意一下对你的态度,不能再总当成小孩了。想想你小的时候,老妈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有时候脾气上来,不由分说地骂你,现在年纪上来了,回头想想,其实年轻时做得也不好……”
徐心诺挠着头,说哪里哪里,他自己也有很不省心的地方。
母慈子孝了半分多钟,然后徐春华很快转而考虑一些更现实的问题:“今天领证算走完手续,酒席还是要办的。这个可以慢慢再筹备,通知亲戚朋友。我想过了,当务之急是彩礼,咱们呢尊重传统走个形式,该给还是要给的,你看看多少合适,六万八是‘顺顺发’,八万八是‘发发发’,给十万块钱呢是‘十全十美’,或者给个‘三斤三两’?可能也就折合十三四万,再不然凑到十八万,‘万紫千红一片绿’……”
还真是改了态度,有商有量的,然而徐心诺人都听呆了:“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