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沈书离开。
季言轻看着夏沈书离开的背影。
求生队,乐园,家,即使知道夏沈书描述的那份美好只是幻想,他一颗心还是忍不住触动。
“呼……”靠在树上的蓝梓长长吐出一口气,望向天空,清晨的天空蔚蓝如画,但几个小时后它却会带来致命高温。
蓝梓把自己那份早餐里的面包扔给季言轻,要留给季安和季乐。
薛刚没给季安和季乐的份。
蓝梓知道季言轻不会饿着他们,她更知道季言轻会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分给他们。
季言轻轻声说了声谢谢,把面包和自己的粽子以及苹果放进背包,只拿了牛奶把吸管插进去。
他刚准备喝,之前在薛刚身边的光头就向着他走来。
靠近,光头把两个不大的面包扔给季言轻,“我问薛刚要的,给季安他们。”
季言轻看去。
光头眼睛的伤让他额头满是细汗,再加上连日逃命的疲惫,他脸色很差仿佛随时会倒下,但他精神很好。
光头眉飞色舞,语气轻快,“这下好了,接下去的路会好走很多。”
季言轻不语。
光头愣了下,很快明白,季言轻一直是个好人。
光头视线只在周围安静休息着的那些人身上停留片刻就移开,他收起笑容看向季言轻,压低声音宽慰,“薛刚虽然脾气不好,但有些事是必然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纪律就无组织。”
“嗯。”季言轻看着手里的牛奶,他上一次喝到牛奶还是病毒爆发之前。
光头叹息一声,“这么多的人不可能每一个都顾上,总要有取舍。”
光头拍拍季言轻的肩膀,转身走向薛刚一群人,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和薛刚他们混熟。
吴耀也在那边,末世之前还是个没进社会的大学生的他显然不太适应那种氛围,尴尬而无措。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适应。
季言轻视线在他们队伍中几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昨夜他在路上抓住的那男人身上。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还是季言轻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高挑修长的身形,干净的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长风衣,男人眉如剑,鼻梁高挺,一双眸幽黑森冷得如同主人不曾有过人类的情绪光是与之直视就令人战栗。
过腰的黑色长发被他随意束在脑后,额间垂下的碎发柔和了他眉宇间的冰冷,却也衬托得他薄唇削薄。
冰冷,疏离,一切本该如此,但对方此刻却正幽幽盯着猫儿似地盘成小小两团在他身边睡觉的季安和季乐,眼神茫然而困惑,隐隐间还带着几分淡淡委屈。
那模样活像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封亦莫确实在困惑。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他的崽现在叫着别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