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昙笑了。
一片树叶打着旋落在他的头顶上,许昙伸手拿下叶子,扇了两下后说道:“你知道么,我之前确实有一个很糟糕的想法,大概是我一直太缺乏安全感,所以总是很焦虑,那个梦让我的焦虑和不安达到了顶峰。”
于洲静静地听着,安抚地拍了拍许昙的后背。
许昙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况且我现在还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
他顿了顿,轻咳一声,脸上有些羞赧:“还有,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眼中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世界,就是我想做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为了和我珍惜的人在更好的地方相遇。”
于洲点头,赞许道:“这样想才对。”
“还有,如果你觉得你家里的环境让你感到焦虑不安没有办法忍受,你可以搬到我家住一段时间。”
许昙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开始飘移:“这......会不会太打扰你呢?”
于洲忍俊不禁:“你打扰的还少么?”
筒子楼这个地方虽然贫穷,但是这个地方人多眼杂,街西头放个屁,街东头立马就能听见。
而且这一年里,柳树街这块没少因为各种奇葩事情上新闻,其中就包括那个中了800万大奖后抛妻弃子的狗男人。
“你别担心,我有自己的办法,你知道我爸这人最拒绝不了什么东西么?”
于洲摇头。
许昙勾唇一笑,像只成了精的狐狸,洋洋得意地说道:“美色。”
过了一个星期,许昙找了一个青春靓丽风情万种的家教老师补习语文作文。
又过了一个星期,许昙的爸爸在外面买了一个房子用来金屋藏娇,开始彻夜不归,沉迷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许昙的妈妈早已经见怪不怪,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之天天拿着卡和一群贵妇出席各种晚宴、会所、高级美容院,每天晚上都都不回家,她还在小紫薯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天天炫富,要晒她那奢靡的生活,对儿子不闻不问。
许昙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家里搬了出来。
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哭天抢地,茶饭不思,把事情闹到他爷爷那里,他父亲许挚觉得理亏,给许昙的账户上打了好大一笔钱。
周六那天搬家公司开始装箱,两个小时后这些箱子就被送到了柳树街的于洲家里。
两人蹲在地上拆箱子,搬家公司的人开始安装许昙带来的家具,于洲把次卧腾出来,搬到了主卧那里。
爷爷的骨灰还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想起爷爷生前最喜欢晒太阳,于洲就把骨灰盒和爷爷细心浇灌的仙人掌一起放在了窗台上。
次卧已经是许昙的天地了,许昙喜欢把东西放满,地上铺满了地毯,书架上范满了书和人体模型,书桌上放满了各种文具和小摆件,墙上贴满了各种日程表计划表和风景画,就连紫灰色的窗帘上都要挂满小星星。
他和奉行极简主义的于洲完全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