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4
隔壁的房间死人了。
死者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于洲在庄园里见过他,玉津琢告诉于洲,这个人算是他的一个叔伯,经常花大价钱到处算卦。
这个人叫玉守成,人品不怎么样,和玉津琢家里一样,属于家族边缘人物,表面经营着一家传媒公司,其实主要经营业务是拉皮条,而且手段很脏,据说还闹出过人命。
于洲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挤了三个人,当他和玉津琢以及玉津琢的父亲一起进来的时候,三个人正缩在角落里捂着嘴呆呆的看着,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中年男人的眼睛大大地睁着,脸上是一副极度恐惧的表情。
那个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除了让人感觉心底泛凉之外,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滑稽。
玉津琢在一旁小声嘀咕:“我的天,这位是吓死的吧,生前见到了什么了?”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随即便抬起手捂住了嘴,双眼睁大,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于洲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心肺复苏,他走上前,伸手试了一下男人的鼻息,随后便挽起袖子开始按压男人的胸膛给他做心肺复苏。
5分钟过去了,于洲放弃了。
玉津琢把他拉起来,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的天,你胆子真大。”
于洲淡淡说道:“能救人还是尽量救一下吧。”
玉津琢又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觉得他之前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把自己给吓死了。”
“这可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人,5年前他还是家族边缘人物,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钱,据说是得到了主家那边的资助,之后开了传媒公司生意越做越大,现在个人资产已经有10个亿左右,还又要马上要继承一笔遗产,却突然死翘翘了。”
于洲瞥他一眼:“怎么,现在不害怕了?”
玉津琢缩了缩脖子,抱住于洲的一条手臂:“主要我觉得害怕也没什么用,反正这辈子我和我爹我妈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他转头看了一眼他爹:“是吧,老爸。”
玉德点点头:“那当然了,你爸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随着他们小声交谈,又是一批人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看见地上的死者后,俱是瞪大了眼睛捂住嘴。
这次随着死者来到这里的还有他的大儿子,死者的大儿子是一个样貌严肃的青年,比于洲和玉津琢大上六岁。
于洲以前在寝室里听过玉津琢的家族八卦,死者的大儿子是一个声色犬马的人,生活糜烂,作风放荡,而且手上也不是很干净。
父子俩开的网络传媒公司在业界算是小有名气,签约了不少年轻的男孩女孩。
据说这家公司签人有个传统,就是签约之前要看这些男孩女孩的八字。
死者的大儿子已经脸色惨白地坐在一旁痛哭起来,观看他的外表,真的看不出内里竟是如此的腐烂败坏。
海岛上死了人,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谈,尸体肯定是要处理的。
但问题是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住了一天一夜,这座海岛却并没有任何管事的人出现,大家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还有一帮上了年纪的人,皱着眉头讨论应该把尸体放在哪里。
想和外界联络,但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只能在城堡里面干瞪眼。
海岛晚上虽然有些潮湿阴冷,可白天的时候却非常闷热,再加上靠近海边,空气湿度较高,在这种环境下,尸体非常容易。
中午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一些不好的味道了。
这时候有一个地位最高的中年人提议道:“大家先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吧,离开海岛以后再找一个风水好的墓地重新安置。”
这个地位最高的中年男人身体微胖,有明显的啤酒度,长相也比较和蔼慈祥。
玉津琢趴在于洲耳边小声嘀咕:“这位是首富的弟弟玉流,首富玉川家里一共有四个兄弟,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川流不息,据说是大师给取的名,就连生几个孩子都是提前算好了的。”
于洲不禁小声说道:“这么有钱,怎么还信这么多?”
玉津琢说道:“越有钱越信这个,出行的日子,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身上带什么样的配件和挂饰,几点出发签合同,这些都要找人看日子的,讲究可多了。”
“就连我们这些边缘人物也有看风水看日子的大师,更别提主家了,主家的御用大师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经常给家族里的人看八字,10条有8条能准。”
“不止咱们这样,外国的一些大富豪也可信这个了,他们那边好像叫什么占星师,看什么星座和命盘,反正大家都是殊途同归啦,其实都是一回事。”
听到玉津琢这样说,于洲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诧异,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
“虽然我不懂这些,不过小时候听人说泄露八字不太好,你们的八字主家那边的人都知道吗?”
玉津琢想了想,对于洲点点头:“都知道啊,家族里的人刚出生的时候,主家那边的人都会过来算八字,八字好的,命里带财的小孩就会主动培养,毕竟谁会嫌钱多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诚不欺我。
当玉津琢和于洲在一旁小声八卦的时候,一旁人已经商量好了动土的时间。
玉流这次出行,身边除了一个秘书和一个助理之外,还跟来了一位懂风水的先生。
风水先生长得仙风道骨,面目和善,虽然年龄有62岁,但看起来像是50出头,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商量好下午两点钟让死者入土为安。
但是坑得提前挖,于是又召集了一批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挖坑,年轻力壮的于洲和玉津琢自然也在此列。
好在城堡的杂物间里有一些工具,于洲和玉津琢拿着铁锹,在毒辣的日头下和一帮年轻小伙子开始挖坑,那些无事可做身居高位的中年人便在一旁监工,时不时交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