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溪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踩着楼梯上了客栈二楼,他收了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推开房间的木门走了进去。
设下的结界微微一亮,扶溪穿过结界走进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看着被绑在床上的男剑修。
绑在床上的男剑修明显是个暴躁性子,一条金光灿灿的巨大黄金蛇尾正愤怒地拍打着地板,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巨响。
若不是扶溪早就设下结界,恐怕整个客栈都会被男剑修的尾巴抽飞。
黄金灼热蟒性烈如火,暴躁易怒,扶溪是知道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葱油饼,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倒是被绑在床上的五师兄看见了他,一双金色蛇瞳怒目圆瞪,朝着他发出一声怒吼,对他破口大骂:“远古吞天蟒了不起啊!修为高就可以随意绑人啊!你踏马都大乘期大圆满了绑我一个化神中期!你踏马好意思吗!你踏马有没有公德心道德心和羞耻心啊!”
虽然蛇性本淫,可是远古吞天蟒却是很容易感到羞耻的,而且胆小敏感,羞怯怕人。
只不过远古吞天蟒凶名赫赫,这个秘密几乎无人知道就是了,即使古籍中有所记载,看到的人也不会当真。
被五师兄这么一吼,扶溪的身子又颤了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鼓足勇气,声线有些微微颤抖,小声说道:“你刚才喊饿,我去买了两张饼。”
他扒开衣襟,拿出放在衣襟里的两张葱油饼,因为一直贴着胸口放着,两张葱油饼还是热乎乎的,往外冒着香气。
香气钻到了五师兄的鼻子里,被绑在床上的五师兄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巨大的黄金蛇尾又暴躁地拍打着地板,怒吼道:“你有病啊,我这么大一条黄金灼日蟒,你就给我买两张葱油饼,你是要饿死谁呀!”
扶溪拿着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有些羞惭地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打架的时候储物戒指弄掉了,身上没有多少钱,只够买两张葱油饼。”
他身上被扒开的衣襟没有拢好,一小片胸膛露在外面,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被冒着热气的葱油饼烫成了粉红色,再加上他垂着头看着脚尖的样子,倒好像是五师兄欺负了他一般。
五师兄虽然性格暴躁,但一向尊老爱幼,带小孩的时候也很有耐心,炎炎夏日时,他经常将自己的蛇尾盘成一个圈,把自己的小师弟放在圈圈最上面乘凉。
看着远古吞天蟒一脸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样子,余下的怒骂声就这么卡在五师兄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的他整条蟒都开始发慌,金灿灿的巨大蛇尾又暴躁的甩了两下,把房间里设下的结界拍打出一道又一道透明的涟漪。
他没好气地看了扶溪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把葱油饼拿过来。”
扶溪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五师兄一眼,拿着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轻飘飘的走了过来。
他不常用双腿走路,虽然已经幻化出双脚,但走路的样子仍是一扭一扭的,好像是蛇的尾巴。
五师兄又开始对他冷嘲热讽:“扭成这样子给谁看,真是水性杨花!”
扶溪那张白皙如雪的脸颊猛地涨红,他咬住下嘴唇,一双剪水双瞳突然沁出了薄薄泪光,连脖子都红透了。
又是这样子。
明明昨个晚上还在坐在他身上扭得欢,一边流眼泪哭的不成样子,一边夫君夫君相公相公的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