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停留的相聚,没日没夜的缠绵。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有一次竟然出了事故。
洋洋从小练过舞蹈,髋骨关节在幼年时就被完全打开了。练功时受伤,脱臼无数次。成年后,这些地方都是薄弱环节。有一次,动作最剧烈的时候,忽然旧伤发作,疼得满床打滚。连夜送去医院,折腾到大半夜,才将错位的骨缝复原。
说起这段的时候,夏平的眼睛里还是忍不住噙着泪。这错位的,哪里是洋洋的骨头啊,分明是夏平自己的。洋洋的幼细骨骼,已经不知不觉地,植入夏平的健硕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段车,开的惊险刺激。路菲却能不沾一滴酒精,全程做一个理性的听众,像是在欣赏别人的故事。哦,这本来就是别人的故事嘛。
在路菲看来,爱情的序列里,先到者永远有刺激后来者的特权。如果后来者,轻轻松松实现原地翻转,那么你所面对的情感对象,也决非长情之人,反而要在交往中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考验心理素质最难的一关都挺过来了。眼下面对这支睫毛膏,路菲的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我自己打车回吧。”路菲客套起来。
“开车送你很方便。”夏平似乎没有领悟。
“购物不能空手,路上也不能插翅啊。”她不失时机地幽默了一下,想要把瞬间凝固的空气,拧出一丢丢水分。
师傅,去黄庄!
路菲故作镇静地从副驾驶里跳出来,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见她主意果决,夏平也就没有执意阻拦。
车子开出去两三公里了,路菲一直在思绪漫天飞舞的走神儿。直到从她落座的后排右车窗外,看到了并行的吉普。这才猛地意识到,夏平居然一路忠诚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