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菲想起来,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面对面地交流。没有笔记本,录音笔,这些记者必需的装备。更像是闲聊吧。而且时间那么长,还跨着两个州。总觉得有些特意的成分。
“我说过,你适合当记者吧。”
“巧了,史密斯先生也这么说。”
“以后真的可以去试试。公关这行业,和稀泥的成分多。记者这个职业,偏重于阐发真相。”
“可是,大多时候,我希望糊涂一点。”
“不矛盾啊。在生活里糊涂,在职业里明白。刚好符合你性格的一体两面。”
“也许吧,可能别人看我们,比我们自己看自己,更透彻,更本质。”
“这是真的。原来我是技术出身,但你知道,技术这东西,有时需要较真。时间长了,容易隔绝。”
“后来呢?谁点化了你?”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是叶韵,小叶子的妈妈。”
“她怎么说?”
“说像我这样,技术做不精。但是模糊处理,适用于管理。所以,我转行管理做技术的人。既不用较真,也不瞎指挥。力道刚刚好。”
“所以骨子里,你是感激她的?”
“我们感激的人,也是我们害怕的人,因为太了解你了。被人了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我是不是,不该对姐夫这么好奇?”
“你不是当事者,好奇有什么可怕?我们只是旁观者,有100种委婉的方式,提醒我们关心的人。而不去伤害她。总比,她自己知道,刺激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