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都没有说,相当于什么都说了。他们并不知道,路菲从辛迪嘴里解锁了太多,需要其他知情者的验证。
她故意拿自己的想象质问高兰。如果对方认同她的假设,便证明辛迪说了谎话。如果对方否定了她的想法,则说明辛迪所说的有可能是事实。
她认同一个基本的常识。那些对我们说了谎话的人,有时候是为了保护我们。相反那些“仗义执言”者,不了解其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作为“libraryhere”上届获奖者,白换礼两年前也被邀请到广媒论坛,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跟他一起回国的,却不是夏小叶,而是一位和栾洋外形特征,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如果辛迪说的是实话,那么她是冯院带过的女博士生。
彼时,男友在医科大学读博士后,非典之初主动请缨去往前沿医院。那是病毒尚在未知阶段处境最危险的第一批医护人员。他和夏小叶的母亲叶韵一样,被无情的病魔夺去年轻的生命。
据说他们婚房都买好了,一毕业俩人就准备结婚。男孩子说医生这行没日没夜,就希望女孩子做点喜欢的事情不必太辛苦。
他打算让她在后海开一间双层酒吧,一层用于日常营业,二层作为另一个爱巢,一面工作一面约会,也算是理科生里比较浪漫的人了。
艺术生的气质类型,原本就偏向于极端敏感。得知噩耗的女博士瞬间崩溃了。“急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临床症状,临界于精神病的边缘。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半,刚刚着手的论文全部搁浅,父母24小时贴身陪伴,仍担心有意外发生。
女孩子的情状,辛迪亲眼所见,她向认识不久的冯院,推荐了唯一认识的心理医生高兰。可巧的是,冯院的圈子里也有人认识高兰,因而顺理成章地促成了那次以“协助解聘”为由的回国。
之前没有对高兰讲实话,是因为他们当中认识栾洋的人,震惊于女博士的长相与之酷似。如果能够帮助她缓解症状,并且同时完成另一个人的心愿,那么最好起步时就统一说法而不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