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长辈,周露一直是温和有礼的,但这次她半点笑意挤不出,阴沉着脸。
中年男人见周露沉着脸,不答应,尴尬地笑了笑,搓搓手,继续说:“小周啊,你跟树荣一起长大,也算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这事你做这么绝,实在说不过去,叔已经给树荣报了公务员考试,只要能通过,他就能去县里当官了,到时候老婆肯定也好找……”
顾许躲在周露背后,原本听见来人是下午那个光头男人的父母还有一点怕,听到这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小周,你看,我们一家人都过来给你和那个被树荣吓到的姑娘道歉了,你们就再通融一回,就一回,叔保证他不会再做出这种混账事了。”
周露忍不下去,皱着眉开口:“您真的管得了吗?前两天我还听说他偷看张家小妹妹蹲茅房,昨天,又钻进人家院子,偷看人洗澡,您哪一次管过?”
金叔不吭声了,另一道生猛的女声响起。
“空口无凭,没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周,你是村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不能也跟着人乱传闲话,对我儿子名誉不好!”
牵着小女孩的中年女人一开口,就跟点了炮仗似的,噼里啪啦,中气十足说一长串,小女孩有点被吓到,想挣开她的手。
顾许忍无可忍,从周露背后站出来。
“阿姨,您也太偏袒您儿子了,他还哪有名声可以毁,可怜的是那些女孩。”
顾许一站出来,就感觉被机关.枪全身扫射了一遍。
中年女人的眼神很恐怖,带着怨愤,跟她儿子很像,顾许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周露张手,将顾许往身后护。
“金叔,张嫂,人你们不会管,自有警察局会管,金树荣作恶多端,总要付出代价。”
金叔张了张口,却不再说话,张嫂大力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继续说点什么,他无言忍痛,什么也没说。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但那是他儿子,他做爸爸的总不能害他,只是这种情况下,面对受害者,他也会羞得一张老脸没地放。
“你不说我说!”张嫂大力丢开了张叔的手。
她已经跟周露说过一通,没用,现在决定把目标转移到周露旁边这个漂亮得跟狐狸精似的女孩身上。
顾许直觉危险,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还是比突然飞扑过来的女人慢一步,周露也没挡住女人。
张嫂用力抓住了她两只胳膊,她感觉手臂要脱臼了。
“疼……”
“张嫂,你放开她。”
“她不答应原谅树荣,去跟警察说明情况,撤销报案,我就不放!”女人说得理所当然。
她脚边的小女孩害怕地扯着她裤脚,哭着喊:“妈妈,妈妈……”
“喊什么喊,烦死了,你哥都要坐牢了,你就知道哭!”
张嫂嘴里咒骂着,掐顾许手臂力度更大了。
顾许疼出眼泪,连手里的荷花也拿不稳,荷花掉在地上,花瓣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