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辞撇浮末的手一顿,眼神移至诚顺身上,大有问他掌印今日为甚反常的意思。
诚顺握拳轻咳了一声,只是示意随侍太监整理棋盘,自己则将秉笔太监送来的公文奏议交与掌印。
靳濯元随手翻了翻,边翻边问魏辞:“圣上今日瞧了咱家好几回,是能从咱家脸上寻到派遣去各地的人手来?”
魏辞被茶水呛到,连着咳嗽。这人在瞧奏议时分明连眼皮子都为未抬一下,如何知道自己在瞧他。
“朕只是担忧掌印,掌印眼底有些泛青,可是连着几日操劳未能休憩好?”
“眼底泛青?”
“掌印不知道?”
靳濯元抬手碰了碰眼底,平日熬大夜都不曾这幅模样,就因昨夜身侧睡了个小丫头,他就累出乌青来了?
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魏辞不知情,诚顺多少知道些,心里暗道大抵是被夫人折腾的,便暗示魏辞莫要深究。
魏辞心领神会地抬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累些应当的。”
床笫之间,累些应当的。
靳濯元的眼神淡淡地扫去:“费心咱家的事?圣上拟好人选了吗?”
“眼下朝中可堪调遣的人不多,今日早朝朕也问了,竟是无一人站出来。那帮素有威望的老臣门生众多,他们不松口,谁也不敢做这打头阵的。掌印,这事要不暂且搁置一段时日,他们中饱私囊惯了,现下让他们清查,无异于是虎口夺食,朕怕矫枉过正,反而闹得政局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