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谁传话与你?”
吴友轩阖眼,认命地回道:“都察院都御史,俞灏,俞大人。”
“俞灏。”靳濯元将金叶子丢至吴友轩身上,丝毫不觉得意外:“啧,不怕死的人,当真是多。”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吴友轩在后头拼命嘶喊:“厂督,妻儿无辜,望厂督放他们一条生路!”
靳濯元充耳不闻,非必要,他从来不动妇孺,方才不过是吓唬他,并未当真拿他妻儿如何。
诚顺跟在他后头,对这场面见怪不怪:“掌印,接着去哪儿?可要着人先将俞大人拿了?”
“拿了做甚么?自是要留着。”
堂堂都察院指挥使,不惜诱人刺杀他,怎会只瞧上顺州这一并不富庶的小地。
他的眼神落在诚顺怀里的画像上:“带咱家去瞧瞧这两具尸身。”
冬日寒冷干燥,尸身停了几日都不见溃烂。这些人在刺杀他前,做足了准备,发现自己逃脱不得,便率先咬牙服毒,七窍流血而亡。
这毒药也是常见,寻常医铺都可配着,没有甚么稀奇的地方。本来以为只是秉直的草野之人,见不得他把持朝纲,奸宦当道,这才不自量力动起手来。
然而,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痕迹都被人清抹干净,就凭这一点,事情做得太漂亮,反倒是物极必反,教人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