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俞大人哪里得罪了他,到手的美差竟被他中道拦断。”
站在一旁的文官挤眉弄眼,示意他少说些:“吴大人的事你忘了?不过是依常谏言献策,现在落到诏狱去了。你可不知,吴府上下哭得肝肠寸断,这往后恐怕是有受不尽的苦咯。”
靳濯元淡然地扫了一眼,抬手指了指队列末端:“赈灾一事,就着周景去吧。”
周景官至都给事中,不过七品。原先哪里轮得上七品官员在乾清门露面,不过是朝纲积弊,无人去管这一条例,后来凡是京官,都可参加其中。
朝中大臣心里明白,给事中和都察院互不隶属,三品以下官员由吏部考校,给事中却由圣上直接考察。是以都给事中品阶虽低,却是个令百官忌惮,握有实权的,就连都察院都不能干涉他们监察。
靳濯元抬周景压俞灏,显然是要让都察院和给事中相互制衡。
可有那么一桩事,大家都闹不明白。
都给事中就算没有门道,也算是一个一路高升的官位。周景至今压在七品,无非是平日言辞激烈,不懂斫方为圆。
整个汴州,憎恶靳濯元的人大有人在,也不见得他们冒尖出头,直愣愣地驳他脸面。这个周景却个不懂变通的,有好几回上疏都在指责靳濯元的不是。
靳濯元素来记仇,今日又怎会将赈灾的机遇让于周景?
魏辞也没料到他会差遣周景去勘察。
“赈灾一事后,周大人顺路去趟顺州,清查赋税一事,就交由六科给事中去办。”
兜兜转转,又落到赋税这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