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知这么个道理:“厂督去办事时,我只管留在宅子里,决计不会胡乱走动,也不会给厂督添麻烦的。”
她绕至靳濯元跟前,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厂督若对余州不够熟稔,也大可来问我,余州那地,我再熟悉不过了。”
她说得理屈词穷,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且汴州到余州路途遥远,厂督一路上劳心劳神,总要有人贴身伺候不是?”
靳濯元并不打算在此事上为难她,只是绕着绢带把玩,最后不忘吓唬她道:“若出甚么事,咱家可不会管你。”
陆芍拼命地点头,虽不知厂督为甚么应得这般痛快,但她到底是可以回余州看上一眼了。
日子定得近,赴完伯爵府的饺子宴,三日后便要动身启程。既是要去,便同云竹和流夏去收拾行囊。
靳濯元也没入屋子,抬脚去书房翻看番子递来的消息。
诚顺站在一侧研磨,浓厚的墨汁一圈圈地晕染开来,越化越多,险些脏了铺在桌面的熟宣。
他惶恐地搁下墨锭,双手递上狼毫:“小的办事不利,差些弄脏掌印的纸。”
靳濯元提笔圈画,头也没抬:“有话直说。”
诚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去余州一事,您尚且让陛下代为瞒下,对外只说有事出城,却也不说到底去哪。方才这般轻易地就透露给夫人,小的是怕”
他顿了顿,并未将后果挑明,只是提了一嘴:“毕竟是太后娘娘送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