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将这件事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甚至愿意带她一起去余州。
陆芍心里权衡了一会儿,厂督这般信任她,她若透露出余州的地名,也不知会给他带来甚么样的麻烦。
见她迟迟不做声,春晴蹙着眉头问道:“夫人在想甚么?”
手里的帕子被她捏得皱成一团。
她不敢看春晴,只是盯着鞋面。
当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好措辞:“他确实同我说过出远门的事,可是并未提及具体的去向。我昨日还追问了一番,他却是凶狠地盯着我,那架势活像是要将我生吞了。”
陆芍捻着帕子,露出惊恐的神情,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娇滴滴地惹人心疼。
大抵是靳濯元谨慎多疑的性子人尽皆知,春晴并未怀疑陆芍的话。
她叹了口气,并未因此苛责陆芍:“也是,像他这样多疑的人,哪会轻易透露去向。”
本来也不抱着甚么期望,如今期望彻底落空,春晴也没甚么好问的。
她拉着陆芍的手,好声好气地说道:“太后娘娘送的礼,夫人也该用上了,倘或有甚么难处,也可请宫里的嬷嬷教习指点。”
听春晴的口吻,那箱子礼好似不是单做摆设这般简单。
可府里若是再多几个太后身边的宫人,厂督非得活剥了她。
陆芍谢过春晴的好意,只道是:“不劳烦宫里的嬷嬷,我今日回去,便向厂督请教,由厂督教我,想必也不会有甚么难处。”
在她看来,厂督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甚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过是一些玉势之类的玩意,向他请教,总归比太后身边的宫人更有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