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甚么?”
他在床沿处落座,长指轻轻勾起一缕乌发,凑近去闻。
陆芍被他身上的冷气冻着,拿起锦垫隔在二人面前:“我在缝制锦垫,里面填了鹅绒,这样厂督坐车就不会冷啦。”
“鹅绒?”他细品慢嚼着这两个字,一眼看透她潜藏的小心思:“全填进去了?”
陆芍点头,语气不显,小脸已经悠悠转红:“全填进去才暖和呀!对了,方才可是都指挥使上门要人了?”
靳濯元勾着她的发丝,一圈又一圈地绕在食指上。食指上戴着白玉指环,黑白两色交缠,浓烈张扬,却又泾渭分明。
他松开发丝,起身道:“他哪来的脸向咱家要人。”
陆芍趿鞋下榻,她生怕靳濯元做出甚么暴戾的事,跟在他后边追问道:“李耽回去了吗?”
靳濯元行至食案前,盯着满桌的膳食,又掀眼瞥了一眼摁着腰窝的陆芍。
骇厉的话在喉间翻滚,最终咽了下去。
“回了。”他转过身,轻轻捏住陆芍的下巴:“芍芍很关心他?”
陆芍因他这句没由来的话愣住,追问的主动权又交在了靳濯元的手里。
她自然不会关心李耽,却又害怕厂督当真误会二人的关系。
否认之后,就开始进暮食,再也不敢去提李耽。
女医官的药很见成效,临近启程,陆芍的腰上的淤青已褪去大半,只余下一圈扩散的青黄,拿指腹去压,也不觉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