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 我的衣裳”她低低出声, 那圆滚的脚趾去勾靳濯元的衣摆:“一会儿都该用膳了。”
靳濯元未掀锦被,只是在她脚心轻轻挠了一下:“衣裳都湿了,如何能穿。至于晚膳, 吩咐诚顺送来便是。”
陆芍抢过话头:“身上的衣裳湿了, 总有干净的。我从汴州来时,分明着流夏置备了好几身, 厂督随意递我一身便有衣裳了。”
靳濯元仍是捏着她的小脚:“在马车上, 没拿。”
他的语气并不像玩笑话, 陆芍不可置信地抬眼, 对上他坦荡的眼神后, 竟又有种想踹他下榻的冲动。
可惜她没那个胆量。
二人僵持了一段时辰,有人叩响屋门,是诚顺端着托盘,来呈晚膳。他没说几句话,只心领神会地将托盘搁置在屋外的杌子上,未有过多停留。
靳濯元拉门,将晚膳端了进来, 一边替她布菜,一边回身问她:“这个牛骨炖得软烂,吸满了汤汁,料想不会比府里做得差,芍芍当真不吃?”
陆芍探出脑袋,瞥见牛骨的焖红的色泽,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然而靳濯元的询问也只是走过场,不论陆芍吃与不吃,他都作势去掀覆在她身上的被褥:“是自己走过来,还是咱家抱你过来?”
陆芍咬了咬下唇,斟酌再三,红着脸回道:“厂督抱。”
被褥下是未着寸缕的软香,上面还遍布方才作乱留下的痕迹。她想着,倘或厂督抱她,好歹还能贴着厂督的襕袍,埋一半的身子,遮些春色。
靳濯元拿帨巾拭手,擦拭干净,径直走至榻前。
褥子一掀,二话不说地将人扛在肩上。
陆芍只觉浑身一凉,反应过来时,除了小腹抵在他的肩上,最该遮的地方,几乎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