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濯元这才松开她的身子,取来自己的斗篷搭在她的肩上。
一件斗篷稍能御寒,若说遮住春色,那尚不能够。
陆芍只好一手拢住斗篷,一手握着筷箸,去夹面前的牛骨。
靳濯元见她牛骨吃得极欢,也撕了一小口,学着咂在嘴中。牛肉很少有膻味,又浸入了大量香料,吃起来,倒是软糯鲜嫩,确实能咽下喉去。
陆芍心里惦记那碗药,生怕自己吃了甚么问题来。晚膳只潦草用了几口,便去探靳濯元的话:“厂督,方才的药汤里,都加了甚么?”
他端来齿木、帨巾,伺候她洗漱:“党参、炙甘草、茯苓、白术。”
小姑娘鼓着嘴漱口,四根指头掰算着他报出的药名。
这些药名她越听越熟悉,合在一块儿,好像一味常见的药剂。
脑袋飞快思索着,直至洗漱完,她突然脱口而出道:“四君子汤!”
靳濯元没料及她能猜出药名,愣了一瞬,很快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点笑意。
因为于她而言,猜出药名,大抵不是件好事。
“平日常用?”
陆芍摇了摇头:“久病成医嘛,祖母病时,手脚冰凉,需用四君子汤进益补气。这四味药,我时常去药铺买,一来二去,就将这学名默了下来。”
将这四君子汤的用处引出来,剩下的就交与小姑娘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