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清辉的月色洒满沂园,陆芍煮完醒酒葛根芩连汤,沿着长廊转回屋子。
因她着身上沾了膳厨的烟气,甫一入屋,便唤人预备热水,自己则褪下外衫,迫不及待地往湢室内钻。
屋子内熏着暖香,明瓦窗半开,不消一会,她便换了干净地衣裳,从湢室内出来。
待夜色再深些,院内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陆芍趿鞋下榻,一拉门,便闻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她上前扶住靳濯元的身子,趔趔趄趄地将人往屋子里扶。
“厂督,你喝了多少酒呀?”
靳濯元倚在官帽椅上,任由陆芍拿帨巾替他拭脸净手。
“醒酒汤在厨下温着,我去给你端来。”
她正要走,手腕处一紧,整个人都落在靳濯元的怀里,酒气同荼蘼香混杂在一块儿。
靳濯元埋首在她颈间,轻咬了一口:“我尚未喝得尽兴。”
陆芍痒得缩了缩脖颈,不知他这话里的意思。
“厂督可是醉酒了?”
他缓缓起身,绕至案几前,从书匣里取出一叠书信:“我今日偶得佳作,相与芍芍共赏。”
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未喝尽兴’,一会儿说‘偶得佳作’。
陆芍当真以为他醉了酒,便想先顺了他的意,哄他喝下那碗醒酒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