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顺道了声不急:“待夫人将手头的事料理完也来得及。”
陆芍其实也没甚么事可以料理,无非是想着去祖母和母亲的坟头作别,顺道去引河街买些手信, 给流夏云竹和裴茹儿带去。
她如实同诚顺说,诚顺瞥了一眼四方院子上的浊云,立时着人预备祭拜的香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落雨,夫人放心去。”
陆芍面带笑意,提着裙摆正要往院子外走,就有门子前来禀报,说是宋淮安宋公子来了。
她本也是想同他作别的,就唤门子将人请进来。
宋淮安入院子时,步子迈得极大,四方平定巾下的眉头紧紧拢蹙。他不像是来寻陆芍闲谈的,此番来沂园好像是出了甚么不得了的大事。
饶是腹热肠慌,见到陆芍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隐起自己的情绪:“妹妹,陆兄可是身子抱恙,今儿怎么未瞧见他来私塾?”
厂督自昨夜走后,一直未有归来。今晨理应去私塾请学,因事耽搁,这才没去。
陆芍知晓他没去私塾的缘由,却是碍于身份,不能据实相告。
她囫囵说道:“兄长有事要忙,告假一日。”
言罢,生怕他去追根究底地询问下去,立马调转话头,反问道:“这时辰,淮安哥哥不是应该在堂下听薛先生讲学吗?”
宋淮安面色一红,踌躇半晌,才说:“薛先生不见了。”
陆芍听出宋淮安委婉的言辞,讶异地张了张嘴,这个‘不见了’显然不是寻不到他身影这般简单,确切的说,应当是‘薛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