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借口罢了。自打她嫁入提督府,心底的温情早已变得支离破碎。
饶是如此,提起‘团圆饭’时,她眸子仍熠熠莹亮,装满向往。
毕竟她在初去汴州时,也曾真切地期盼过。
宋淮安对上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疑有他:“可定下时辰了?我来送你。”
陆芍摇头:“还是寻薛先生要紧,我身侧这么多人照看着,不妨事的。”
二人正说着,车夫已套好车,前来回禀。
陆芍匆匆上了马车,宋淮安隔着车窗子喃喃自语:“来年我上京大考,届时还能瞧见陆妹妹吗?”
他只有考上功名,才敢想往后的事。
陆芍回时,正巧落了一场大雨,幸而马车上备了油伞,她到沂园时,只是湿了裙摆。
屋子里的东西一应有女使收拾,无需她劳心费神,沐身之后,便就着淅沥的雨声,在新买来的布帛上描着绣样。
厂督让她绣个香囊,她也乐于重拾起手艺。新买的布帛是玉青色的缎料,上面描了早春烟柳傍水的绣样,柳下窝着一只白兔,因春困酣睡着。
就如厂督喜欢的雪中春信,既有早春的清冷,也有盎然的生气。
画好绣样,她将料子藏在金丝楠木匣中,剪了油灯,独自睡下。
翌日清晨,一切都收拾妥当。马车经由闹市,驶至城门,一寸寸加快,飞驰起来,扬起片片沙雾。
陆芍闲来无事,便绣香囊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