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性子软,见他方才一副痛苦难耐,挪不开步子的模样,以为他身体有恙,立马伸手去探他额间涔涔细汗。
抬手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束,像是在行抱拳礼。
她讪讪收回手,心虚地问道:“厂督,你没事吧?”
提水救火的人鱼贯而入,因火势并未蔓延至屋内,很快便被清水扑灭。
殿前焦黑一片,散着难闻的焦糊味儿,福来和云竹上前察看火势的源头,直至瞧见一片艾绿色的衣角料,二人互望一眼,心里了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退出屋子。
“掌印,今日殿内不能住人了,小的这就去惜薪司走一趟,教他们重新修缮一番。”
靳濯元正头疼地摁着眉心,没神思听福来的话。他含糊应了一声,缓了好久,才从方才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陆芍的脸上沾着烟熏的脏污,睁着一双澄澈灵动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心里的痛楚稍稍消释,靳濯元扯着手腕上的发带,将人拉入怀里:“身上没几两肉,压在身上倒是疼。说罢,又做了甚么亏心事?”
陆芍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她除了一时脑热想卷细软逃出宫外,再没做过甚么亏心的事。
靳濯元生怕她记不起来,抬手指了指那片焦黑的废墟。
“好端端的宁安殿,怎么会着起火来?”
陆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知晓宁安殿的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兴许是冬日干燥、亦或是谁不小心扬了火星,这般质问她,难不成是疑心这火是她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