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除了偶尔的撩水拧帕声, 细微的铃铛碰撞声, 余下一切的声响都吞咽在陆芍喉间。
贝齿陷入饱满的樱唇,她敛声屏气, 羞恼难耐, 难受时, 双腿紧锢靳濯元的脖颈, 不自觉地拧在一块儿。
靳濯元手里的动作一顿, 他拢了拢眉,敦促她:“松腿。”
陆芍非但没有听进去,还将浑身的力气都使在了靳濯元的脖颈上,仿佛要将他的脖颈生生折断。
靳濯元倒吸一口凉气,怒极反笑:“你这是要谋杀咱家?”
一面威胁着,一面又拿她没法,只好握着她的脚腕, 静待了片刻,直至陆芍散力,才勉强将半裹的长指撤出。
脏污的帨巾被他丢至水里,而后解开覆在陆芍眼上的凉绸。
敛阖的眸子轻瞬一下,在一张通红的秀靥上落下一层疏落的阴黑,她缓缓睁眼,终于瞧见靳濯元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只瞧了那么一瞬,便挪开眼,复又垂下眸子,将视线落在他泛红的指腹上。
帨巾沾了水,碰上血污,容易晕染,方才替她清洗时,染了不少在指腹上。
还未待陆芍说话,他便将官帽椅上的人儿单手抱起来,扛在肩上:“你是干净了。过来替咱家净手。”
凌乱的衣裳披挂在肩背上,还有些逶迤在地面,陆芍挣脱束缚后,赤足踩着地面撕碎的衬裙,背身将衣裳拢了起来。
差不多整理齐洁,才换了盆水,捏着靳濯元的指头清洗起来。
陆芍心里装了事,初时还认真地替他抹去醒目的血污,洗着洗着,思绪涣散,柔弱无骨的小手捧着他一根指头,来回搓洗了好半晌,久到指头起皱,有些脱水,都尚未回笼神思。
靳濯元实在忍不住,说了声:“你见过净手只洗一个指头的?”
陆芍这才松开那根被她磋磨惨了的指头,合掌贴上他的手心,轻柔地清洗着,又拿帨巾替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