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时,流夏和云竹谁也没有提起昨日的事,二人好似私下说定一般,尽挑些松快有趣的小事哄她开心。
陆芍有所察觉,知晓她们二人出于好意,却是阿娘的事摆在眼前,她实在没法忘怀。
又吃了几口,便撂下筷箸:“云竹,我觉得有些冷,门窗可都掩实了?”
云竹绕着屋子,将那几扇半敞的明瓦窗推上,确认屋子严严实实,才上前回道:“都掩实了,夫人若觉得冷,云竹再去添些炭火。”
“不必添。我是有话要同你们二人说。”
言罢,她直起身子,踱步至妆台前,从妆匣内拿出折叠好的契书,交在流夏手中:“这是绣坊的地契。”
流夏愣了会神,尚未反应过来,直至瞧清契书上的字迹,才惊喜地红了眼眶。
“拿回来了?绣坊拿回来了?”
陆芍点点头,将昨日厂督给她地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流夏。说完还松了口气,低声呢喃道:“往后国公府的事同我再无干系了。”
流夏本身就厌烦魏国公府后宅里的那些事,却因自家姑娘同魏国公有撇不开的血缘,从来不敢置喙。陆芍能想通,不再忍气吞声,她自然替她开心。
只是沈姨娘的事牵扯到王氏,王氏是魏国公府执掌中馈的主母,陆芍若想替沈姨娘申辨冤屈,到底还是得同魏国公府牵扯一段时日。
她正为此事担忧,便见陆芍转身从箱笼里取出一袋银钱。
银钱交在流夏手中,又寻了笔墨,在桌案上提了几家医铺的名字:“这段时日,你回余州一趟。借着清扫绣坊的明目,去这几家医铺,私下打探一下十五年前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