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妈妈吃痛地后退一步,手掌松开,握在掌心的玉坠子就这般掉落在福来脚前。
他快康妈妈一步捡起玉坠子,解开束缚字条的红绳,将字条徐徐展开,只瞧了一眼,便沉下脸色,挥手唤人:“公爷得罪了。此事涉及夫人安危,康妈妈我得带走,至于夫人,我会嘱锦衣卫牢加看管,待掌印回来,再作定夺。”
魏国公听得两耳嗡鸣,他失神地盯着福来一张一合的嘴:“你说甚么?”
不待他回身,康妈妈便被锦衣卫的人拖了下去。
王氏瞧在眼里,想要上前求情,却被康妈妈的一个眼神摁下。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石阶上,国公爷和福来之间的争执自耳边晕开。手里的余温正一点点的消逝,浑身上下一片凉意,仿佛坠入冰窖,冻得她手脚僵直。
不知是过了多久,屋门落锁,唯一能瞧见的光亮也被阻隔在院外,王氏跌坐在椅子上,眼底翻滚着恨意。
提督府那处,主院的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正红色的衣袍张扬地掀起,拂过门槛处,随后又重重地垂落。
府里不兴过节,饶是寒食节这样祭祀先人日子,也无所顾忌地在屋里点满乌桕烛。
屋门‘砰’地一声被人甩上,惊飞栖在枝头的三两只夜莺,院子里做粗活的女使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笤帚没有拿稳,磕在抄书游廊的石凳上。
众人扭头去瞧,只瞥见并未阖严的明瓦窗上映出两道熟悉的黑影。
一道不断靠前,步步紧逼。另一道则磕磕绊绊地挪动步子,连连后退。
大抵是身后并无退路,稍高一头的身影抬手捏住眼前之人的下颌,随后屋内传来强忍怒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