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偏着脑袋,睡不舒坦,扭转脖颈时,牵扯发丝,不慎断了几根。她蹙了蹙眉头,语气慵懒,带着娇气的尾音:“云竹,手劲儿稍轻些。”
靳濯元淡淡笑着,并未回答。陆芍没听见回信,卷翘的羽睫扑扇了几下,继而缓缓睁眼。
橙黄色的烛光照在靳濯元的面上,陆芍先是愣了一瞬,垂眸去瞧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再对上靳濯元略带玩味的眼神时,她立时环住身子,往香汤下钻了钻。
“你怎么进来了!”
靳濯元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春凳那处瞧:“云竹大意,忘拿帨巾和换洗衣物,我给你送来。”
陆芍面上蒸着红意,双唇也因攀升的热气,洇得愈发娇艳柔软,她贝齿轻咬,显然有些羞赧:“那那你放在那儿便好!云竹呢,她去哪儿了?”
靳濯元神情认真地回想了片刻,一本正经地回道:“好似以为我们要做些甚么,红着脖子退下了。”
“”
陆芍气血上涌,眼前这人脸皮厚实,这些荒唐的话自他嘴里说出来,非但没有半点轻浮意味,还带着几分真挚。
她双手拍在水面,溅起香汤,落在靳濯元的面上,衣裳上。
靳濯元梳发的手一顿,盯着自己衣裳上的水渍,站起身来。
他双手撑在浴桶的边缘,俯下身去,贴在她的耳廓:“难不成你当真想做些甚么?”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陆芍身上,她顺着香汤,滑至浴桶的另一侧,躲开靳濯元的禁锢。
可浴桶就这般大小,任她躲在哪处,都逃不开靳濯元的追击。
“我洗完了,要出来!”
靳濯元抬眉:“我拦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