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浓沉, 雨停在半夜,偶有自瓦檐低落的水珠, 落在粼粼的水滩上, 发出滴答的声响。没有雨帘遮掩, 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无限放大。
院子里头如此, 屋子内的声响愈发清晰可闻。
靳濯元盯着她腿间的黏腻, 伸出指间勾挑,薄红色的津泽捻在指腹,渗入圈圈推开的指纹。
他俯身在陆芍的光滑的蝴蝶骨上落下一吻,又顺着她的脖颈,吻至下颌,贴在他的耳廓:“又得洗一回。”
陆芍浑身疲累,软软地趴在靳濯元的腿上, 提不上劲儿。她知晓自己浑身黏腻,该去沐身,可她就连下榻的力气都匀不出来。
“明早再洗成不成?”
靳濯元将自己的手指展开,给她瞧:“明日不好清洗。”
陆芍瞧见那抹颜色,将要黏上的眼皮掀开,瞬间清醒。出阁前没人教她房事,出阁后也只翻过几页避火图,半只半解地了解过一些,可那些图也仅仅限于一些稀奇百怪的姿势,之后厂督闯了进来,把她抓个正着,自那以后便再未翻过类似的画册子。
她眨了眨眼,撑起身子去瞧厂督衣裳。
月白色的衣裳上沾着几抹晕染开来的红渍。
靳濯元以为她明白这些道理。
怎么她睁着哭红的眸子,羞赧地问道:“我来小日子啦?可是我半月前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靳濯元屈指在那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事还需我教?”
大内诸事繁忙,新主勤勉,但是魄力不足。朝堂之上离了靳濯元虽不至于无法转动,却也有许多事僵持不下而被搁置。他昨日陪了陆芍一日,司礼监那厢浑是奏本,今日天未破晓,便快马入了大内。
陆芍醒时,将近午膳。她酸累地舒展着身子,伸手去捞床榻外侧的厂督,手掌上下摸索了一阵,才发现榻上只剩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