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濯元盯着她气鼓鼓的双颊,知晓她是生气了,便也跟着直起身子,替她拢住春衫,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比起大内,提督府兴许更安稳些。”
见她仍不消气,靳濯元便软下声,给她定心丸:“一切都布置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若你因我伤了分毫,我怕是将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能赎罪一二。”
陆芍听他笃定的语气,心里的焦虑慢慢平缓下来,她从来都知道厂督能耐通天,喜欢将所以的变幻掌控在自己手里,自他口中说出的话,不必计较真假,陆芍全都相信。
只是他不愿说出口的那部分,是她偶然推断出来的,不知道他心里怀揣着怎样的想法,也不好在这个风口昭然若揭地问他。
陆芍能做的,便是站在他身侧同他栉风沐雨。
她这厢才暗暗拿定主意,抬眸时瞥见身侧之人面色微红。靳濯元的肤色瓷白,面色稍稍有些泛红,便格外显眼。
陆芍只听了前半句“不会有事”,并未细咂后半句话,瞥见厂督那抹极其不自然的神色,这才回过去复又回味了一番。
唇角的笑意逐渐漾开,她突然双臂圈住靳濯元的脖颈,盈盈笑着:“我喜欢听,你再说几句。”
靳濯元身子后仰,靠在引枕上,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岔开话:“太晚,该安置了。”
陆芍好不容易从他口中听到几句动情的话,哪里肯放过。她顺势倾身伏在厂督身上,捧着他的脸,很快又故作惊讶地将手指弹开:“嘶,怎么这般烫?”
靳濯元有些狐疑,抬手去触自己脸,指尖并未发觉温度的差别,才知晓陆芍是在借此调侃他,他咬牙盯着她得寸进尺的模样,心里坏心思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