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陆芍颈窝处,炽热的吻与滚烫的肌肤贴合:“你这般好,让我一筹莫展。”
成了无计可施的人。
第86章 反了
翌日清晨, 天色方清,陆芍起身时,床榻之侧已经没了厂督的身影。她心里虽有牵挂, 却也因昨日厂督的一番成算十足的话感到宽怀。
二人好似约定俗成了一般,皆未提起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四皇子’一事。陆芍知晓厂督耳目通达,对城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他几乎将所有一切都同陆芍交代了,唯独有关身世, 从未开口去提。
想来他自有打算, 陆芍也未追问, 只是她嘴上不说,却对此事整整牵挂了一夜。
今晨起来,她便打算往凤元殿走一趟。
长公主萧双宜是章贵妃所出, 章贵妃去势后, 皇贵妃言氏曾将她接至自己身侧,多有照拂。料想她同四皇子手足情意颇深, 关于四皇子萧启的事, 询问萧双宜再适合不过。
陆芍坐在榻上醒神, 任由云竹伺候她洗漱。待披上春衫, 正要梳发上妆时, 才恍然宁安殿不比提督府一应俱全,里边陈设华贵,却独独没有姑娘家用的妆台。
云竹知晓她在想什么,领着她绕过屏风:“夫人昨日来时,一门心思地牵挂厂督,都未察觉这宁安殿有甚么不同以往的地方。”
二人走过落地花罩,就着清透的晨光, 往右侧望去。
阔开的朱红镂刻的窗子前,摆着一张黑檀制成的妆台,妆台上妆奁半阖,有珠玉钗环的色泽流转生辉。
陆芍瞧着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厂督着人将提督府的陈设一模一样的复刻至宁安殿内。
她双指揩过妆台,纤尘不染,有些讶然:“这是甚么时候备下的?”
“听福来说,是除夕之后。”
陆芍漾开笑意,提着衫裙在六方凳上落座。云竹捻着篦子替她梳发,她一面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面唤了个办事妥帖的宫人进来,嘱咐事项。
“你先往凤元殿走一趟,问问长公主是否在殿内。倘或在,便帮我通禀一下,留个话音,就说我用过早膳来拜访长公主。”
宫人‘嗳’了一声,退了下去,回时却说长公主身子抱恙,今日不宜待人。陆芍正想着人送去一些滋补的药材,还未挑选好,便听慈福宫那厢便打发人过来向她问安。
闻声,陆芍也不躲藏:“横竖是要来的,请进来罢。”
她们几位宫人昨日未能在提督府等到陆芍,不好交差,吃了一番苦头。今日按着太后的意思一一询查,才知晓她昨日另赁车马,抄小路去了大内。
种种行迹,其实不难看出她的立场,且人入了宁安殿,实在难以寻个法子,再将她拘囿到自己身侧,只是太后并不死心,她深知陆芍与陆淑的情意,今日天还未亮,便将身怀六甲的陆淑接至慈福宫养胎。
眼下慈福宫的宫人过来通禀,说得正是这桩事。她们瞧见陆芍浑是怒气,便知太后拿对了人,添油加醋道:“那些个奴才做事也不妥当,好歹是怀了身子的人,竟是顶着毒辣的日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万一动着胎气,哪里开罪的起?”
陆芍听得心惊,怒气翻滚着上涌,生养孩子多么遭罪的事,她们竟还将此当作拉扯的筹码。胸口的怒火发泄出来,她捻着扇骨叩了叩小几,言直正色道:“府里每月都会安排千金一科的圣手替大姐姐看诊,早已照看惯了,也不比大内的医官差,哪里非要上大内才能将养身子?像是这样来回劳累,不伤及根本就是万幸,还谈甚么养胎!”
分明是害人才对。
然而这话不好明晃晃地说出来,陆芍半忍让着,企图同她们说理。
然而她们磨盘两开,再是尖锐的话,都被她们轻飘飘地推打回去。陆芍实在没辙,知晓太后打定了主意要见她一面,一会儿魏国公,一会儿陆淑,她心智未有缺憾,哪里分不清太后的用意。只是因她一人要连累无辜之人,心里万分歉疚,比自己遭了罪还要难受。
陆漱聪慧知礼,同太后并不亲厚,她断然不会承太后的恩典,入大内来养胎,只怕是太后遣人登府时,还有另一套说辞。
“太后娘娘不过是想我往慈福宫走一趟,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她站起身,搁下手里的绢扇:“劳烦姑姑引路,我这便过去。”
动静闹得这般大,宁安殿皆知她要去慈福宫的事,横竖过段时辰不回来,福来也知上哪儿去问话。
她正要让云竹开路,却听掌事的姑姑说:“廖府上下自都察院风波后自顾不暇,想必照看起廖夫人也心力不足。是太后娘娘体恤,给廖夫人这样的恩典,太后娘娘也是瞧在您二人姐妹情浓,怕夫人忧心,这才差人来知会一声,并没有唤夫人过去的打算。”
他伏在陆芍颈窝处,炽热的吻与滚烫的肌肤贴合:“你这般好,让我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