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花宴秋仍站在远处,不得不承认,眼看沈曼语如此模样,她心中的懊恼宛如巨浪重重拍打在心上。
明明沈曼语早就说过自己恐同,只是花宴秋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排斥,就自以为沈曼语不过是在口是心非而已。
如此傲慢,如此高高在上,仅凭自己的主观判断,就这样轻易给沈曼语下了最终判决。
这是她的错误,是她永远也无法逃避的过失。
“没关系,这也不是你的错。”沈曼语轻轻抬手,小心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似乎还没从戏中缓过神来,目光望向花宴秋的方向时,眼神本能往下避了段距离,没有直接和她进行眼神接触。
齐姐见状,稍微走近两步,见她没有表露出排斥的态度,这才递给她一包抽纸。
“谢谢。”沈曼语接过后,顺势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次的笑容仿佛完全发自内心,真挚动人,不含半点负面情绪,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又显得格外好看。
齐姐愣了下,下意识想到,如果是这样的沈曼语,花宴秋为之心动,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她越来越看不透沈曼语这个人了,或者说,花宴秋也正是因此,才无法放下对她的兴趣。
如果说从前的沈曼语是个胸大无脑、自私自利的蠢才,现在的她的段位,不知道要比从前高出多少。
与之对应的,她的心思也藏的更深。她们现在已经看不懂沈曼语的用意。
明知沈曼语刻意接近花宴秋,必然抱有目的。可就算知道她不怀好意,还是不忍心直接将她推开。
想到这儿,齐姐倏然一惊。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从前她定然会第一时间升起警惕心,劝花宴秋远离,免得被人算计。
可如今,她竟眼睁睁看着花宴秋越陷越深,还没有强硬阻拦的意思。
她的警惕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齐姐觉得沈曼语这个人有点邪门,可想归想,居然也对她生不出太多的厌恶感。
连她都是如此,更不要说花宴秋了。
花宴秋静静望着沈曼语,看着她一点一点,慢条斯理擦去面颊和眼角的泪水。动作不疾不徐,缓慢细致。
不知道这场戏,究竟让沈曼语想到了什么事。她的神情略显怔然,眉间存着淡淡的阴霾,唇角微微下撇,面容透出几分不易觉察的冷漠。
一举一动条理清晰,没有丁点狼狈感。理智克制着心底剧烈涌动的心绪,只在面上稍稍透露一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