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厌打过招呼后,就坐在了秘书的对面。
秘书看了他一眼,随手扔给乔厌一个资料袋,“这是先生叫我给你的。先生让我带话给你,拿了就赶紧走。以后随便去哪里,不要在回帝都了。”
意料之中的吩咐,乔厌没有什么心理波动。他平静的打开资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户口本、出生证明等等能证明乔厌身份的东西。
翻开户口本,上面第一页写的名字就是乔厌,至于父母栏里,乔厌也的确有父母,但都已经亡故。至于出生证明里也清楚地写到乔厌母亲产后大出血死亡。
所以,从这里看,乔厌的确是个孤儿。
再往下看,是乔厌户口本里父母的资料。出乎意料,乔厌的父亲竟然是个死刑犯。而乔厌的母亲,也一样身世不堪,有被扫黄组拘留的案底。
说白了,就是□□。
可生下乔厌的那个路袅袅,分明一开始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和乔顾存一起受了设计,她又怎么可能失去了清白,还被迫背叛了改变了她命运的顾媛?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打掉了孩子,以后就都不能再当母亲了,路袅袅可能也不会决定生下乔厌的。
她这辈子做过最罪大恶极的事儿,就是私心想把乔厌生下来相依为命。乔厌虽然没有见过路袅袅,但他能够理解她。他知道,她只是想要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想要个属于自己的亲人。
乔顾存哪怕还有一丁点的良心,也会怜悯她的吧,怎么舍得让她的名字和这样的档案连在一起?
那一瞬间,乔厌想到的,都不是父母有案底,对他未来会有影响,他全部的愤怒都来自于乔顾存对路袅袅的恶意。
他一向是最隐忍的性子,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狠狠把手里的资料袋甩在了桌子上,茶碗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
秘书眯起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乔厌,“果然是翅膀硬了吗?”
“是你们欺人太甚。”这是乔厌从小到大第一次反抗,哪怕昨天夜里被乔辰逼到极点,在乔景和乔锦面前,乔厌都是跪着恳求。可独独对乔顾存,除去年幼时的憧憬,他没有半点悔意,甚至还有恨意。
“乔辰、乔景、乔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侮辱我、责备我、可以恨不得我去死,可以让我跪着赎罪,但只有乔顾存不配!”
“我母亲,当初是因为他才遭受的一切。乔夫人可以怨恨她,但是乔顾存对她却必须有亏欠!”
“终究,是他趁着药性,强迫了中了药后不能反抗的路袅袅不是吗?”
“现在,他侮辱路袅袅是妓丨女,那他乔顾存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恶心嫖客吗?”
“乔厌!”秘书没有想到乔厌态度会这么激烈,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要明白,我交给你这些,是先生给你最后的脸面。如果你真的给脸不要脸的话,先生的手段你不是没领教过。”
“打死我吗?”乔厌冷笑,“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血脉,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