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眼神变得有点古怪。
陈朗看看司廷,又看看裴露,勉强笑笑说:“这样啊,那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露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拉走了,被塞进车子里的时候,她隔着玻璃看那群还站在那里看她的室友,一拍脑袋,重新看向司廷,“你怎么来了,我说我不回去了呀。”
她今天是打算住宿舍的。
司廷拉下了车子的挡板,然后转头,拂开了她额前有些乱的发丝:“你不是说过,不住宿舍吗?”
住进自己房子的第一晚,她就跟对方高兴的比比划划,有了这里,以后也可以不住宿舍了。
他们宿舍是标准的六人寝,但是因为是老校区,所以宿舍比较老,电路也脆弱,没法用大功率电器,卫生间在楼道尽头,是通用的,没有独立卫浴,洗澡也不太方便,所以有更好的选择时,谁也不想回去。
对方说话的时候凑得有些近,裴露有点别扭,她觉得司廷今天有点奇怪,他平时说话的时候都坐得很端正的。
但她后面就是车门了,所以她也没地方可躲,只能伸手推人:“你不是说很忙吗,我以为不回来了呢,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住着也没意思。”
司廷一怔。
裴露掰着手指头跟他往前翻:“还有,你早晨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好歹还知会了你一声呢。”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细看,他的眼中还有一点懊丧。
他试图远离对方的想法,似乎刚萌了牙,就被什么东西给悄悄摁回了泥里。
此时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种令人战栗的兴奋之感。
司廷总是一副得体的模样,但其实他只是一个野蛮的恶鲛,他骨子里流的是征服和掠夺的罪恶之血,他心中并无多少克制的善念。
就在刚才,刚下车的时候,眼看着裴露旁边的男人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时候,他盯着那个男人的手,竟有一种将他的骨头捏碎的念头。
所以司廷心中轻叹。
“露露。”
裴露还瘫在椅子上发懵,听见男人这样低声叫她,耳尖又开始痒了。
她慢吞吞的转过头,看他。
“他是你的学长?”
裴露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喝醉了,对方好像又伸手碰自己的脸了,而且,他的手腕,好像有一点点熟悉的黑色幽光,像是鳞片一样。
“嗯……”
是学长的吧。
但今天她有点反感大家总拿他们打趣了,她觉得还是找个机会说清楚比较好。
裴露坐在平稳行驶的车子里,都有点困了,对方问完这句,就闭口不言了,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
裴露下车,才迷糊的想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这人又没去过大学城。
司廷当然是看她发的照片才找到位置的,但是他看看对方依旧有点发飘的眼神,忽然咧开嘴角笑了。
不是那种温和的笑,裴露被笑得有点发毛。
然后她就听对方意味深长的跟她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妖怪。”
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