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眼角。
元溪大口地呼了两口气,回头却“咦”了一声,发现院子里根本就没有着火,房间里也根本没有丝毫烟火,刚刚炽热呛人的烟火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甚至这一出来,庭院里的冷风顿时把元溪冻得一激灵,夜间的寒气带着森林中阴森的潮湿感,如跗骨之蛆般从脚下爬上来,元溪打了个哆嗦,还是从被打开的门回去了,进门之后还把门又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困得快睁不开眼睛地元溪,回到床上倒头又睡了过去。
阴暗角落中的眼睛:……
“哗啦啦——”
元溪刚一睡着,这房间紧闭的房门和窗户忽然大量地涌出水来,疯狂地往房间里灌,不过片刻这间房间就被洪水充满。
元溪被冻醒了,睁眼就被淹在了水里,窒息的感觉顿时就淹没了他。
这灌入的水又仿佛是油,滑溜溜的,元溪想要往左右游都游不动,甚至连站起来都会被滑倒。
“唔唔唔!”
元溪努力挥舞着手,眼看就要这么被淹死在水里。
暗中注视着元溪的眼睛,正要露出笑容,下一刻,就见元溪又拿出了他的鸡毛笔,直接在床板上画了个门。
“碰!”元溪抱着禄根和他的家当再次从被灌满水的屋子跑了出来。
暗中的眼睛:……
笑容僵在眼角。
元溪一跑出来,刚刚的一切又犹如幻觉般消失了,房间内外都没有水,刚刚被淹的一幕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只是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冷水跗骨的寒意,随着庭院的夜风,仿佛要把寒气一直吹进骨头缝去。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黑店!”元溪气坏了的在庭院里跺脚,抱着手臂搓了搓胳膊,才感觉暖和了一点。
想要就这么躺在院子里睡算了,但是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冷得受不了,根本睡不着。
困得不行的元溪,最后还是抱着禄根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刚刚出来的屋子里,顿时就觉得暖和了很多。
眼看着元溪打着哈欠把房门关上,沾床就又要睡过去,暗中的眼睛彻底怒起。
“呼——”
大门突然被撞开,元溪迷糊地又被吵醒,刚睁眼就看到一个两三米的巨蟒闯了进来,一下子就游到了元溪的床前,血盆大口张开到磨盘大小,嘶地一声就要将元溪一口吞下。
“跨擦!”
元溪睁开眼看着那咬来的大蛇,猛一翻身躲开了那蛇的巨口,但是身下的床却全都塌了,眼看那蛇转头还要朝元溪咬过来。
元溪简直被气哭了:“你怎么老是打扰我睡觉,我给了钱的!你怎么这么讨厌!”
巨蛇:“……”
给了钱这句话,似乎打断了巨蛇的施法,巨蛇那长大的蛇口,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小了下来,然而转头它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又将嘴长大,似乎决定就这样不讲江湖道义地将元溪一口吞掉。
不过在它短暂地做决定间,一会儿的功夫,却发现元溪不知何时已经跑到它身后,抓到了它的尾巴。
“既然你把我的床弄坏了,你就来陪我睡吧。我看到你毛茸茸的尾巴了!”元溪一边说着,一边用鸡毛笔在巨蛇的尾巴上画了一道拉链,想要把他看到的毛茸茸的尾巴给扒拉出来。
毕竟蛇皮太冷了,想要陪元溪睡,元溪都还不太乐意。
“嘶嘶!”巨蛇瞪大双眼,嘶声咆哮,然而那根鸡毛笔点在身上后,它好像被破了法术一般,竟有些不能动弹。
眼看着元溪在他的皮上画出一个拉链,最后将拉链嗞啦一拉开,蛇皮仿佛一间衣服敞开来,露出了下头毛茸茸的尾巴,还有三条之多。
元溪和那披着蛇皮的脑袋对视,顿时那蛇头就扁了下去,似乎想要就此逃跑!
元溪赶紧扑上去,一把攥住那条想要跑的尾巴,几乎不假思索地单手在上头画了一个镇字符,拍在那尾巴上,啪,那差点瞬移消失的东西就仿佛突然不能动弹一般跌倒在地,被元溪慢慢从蛇皮披风下拉了出来。
那是一只三条尾巴的大狐狸,看起来很有些眼熟,元溪辨认一翻,立刻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假装成李狗蛋,被识破后还要叼着他逃走的那只狐狸嘛。
“是你啊。”元溪感慨道。
吱吱吱!显出原形的狐狸精康宁扑棱着手脚,还想要从元溪的手中逃走,但是那镇字符的威力,它让扑腾半天都没跑出多远,被元溪一只手揪着尾巴又拽了回来。
“你一只狐狸,为什么伪装成一条蛇?”元溪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电视里那些在外国干了坏事后,就说自己是韩国人的日本人,又或者说自己是日本人的韩国人,恍然大悟道,“你是想败坏这条蛇的名声,让人以为是这条蛇在开黑店?”
狐狸精康宁闻言翻了个白眼。
开毛线的黑店。
“小破孩子没有见识,我分明是借别人的身份,来转嫁之后害你的因果。”狐狸精康宁吱吱乱动间,赫然发现自己竟把心里话和秘密说了出来。
元溪“哦”了一声,“原来你这么坏的,那你还干了什么?”
狐狸精康宁黑心肺地道:“我还天天给你家吹丧气,让你们家里人都容易暴躁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打你就打你,想骂你就骂你,听见你叽叽喳喳就不耐烦,让你有家不能回,气得自己跑出来。”
元溪瞪大眼睛看着那只狐狸精,想要跳起来骂它,然而过了一会儿后,元溪就叹了口气。
元溪发现自己伤心过后,好像心也冷了,突然对这些就不是那么在意了,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觉得非常孤单。
元溪一边叹气,一边拿出鸡毛笔来,在这个狐狸的手腕脚腕,都画上了看起来就很结实很厚重的锁链,省得这坏狐狸再趁自己睡觉害自己。